第二天,决战正式开始。
一大早,孙老板就来了,带着一大群人,手里还拿着个锤子。
钱老板着一张脸问:“你拿个锤子做什么?”
孙老板一指头顶:“砸招牌啊。反正你们要关店了,留着这招牌做什么?给我砸了劈成柴,拿回去煮茶烧。”
“你!”钱思琳大怒,脸涨得通红,跳出来就要骂人。钱老手一挥,说:“算了,跟这种人生什么气。”
双方分左右坐定,十名知名中医组成的裁判团分坐两边。
很快,第一个病人来了。得了颈椎病,颈部、肩部疼痛,活动颈部有“嘎嘎”异响,转动不灵活。
钱思琳一见大喜,针灸对冶劲椎病有奇效,以她爷爷的针术,三针可止痛,六针颈部可活动自如,十二针可基本痊愈。
钱老呵呵笑道:“孙兄,要不你先请?”
孙正元摇了摇头:“不需要,这局你赢。论针灸之术,我确实不如你。”
钱老脸上的笑僵住了:孙正元这般表现,明显是胜卷在握,根本不在乎一两局的输赢。
第二局开始,进来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坐下后没有说话,张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发出啊啊的声音。
钱老这次没有出手,上场的是医师。
李医师原本是孙老板手下的首席医师,跳槽来到归元中医馆后,和孙老板彻底闹翻了。论汤方之术,他还在钱老之上。
李医师上前给病人把脉,而孙正元只是看了一眼,便低头开始写方子。
钱老便说:“脉不把就开方,孙兄是不是有些大意了?小心阴沟里翻船啊。”
“这点小病一看就明白,哪用得着把?”孙正元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镇元中医馆那边立即发出一阵哄笑声。
“你!”李医师气的瞪了孙正元一眼:“那你说说,他得的是什么病,该用什么方子。”
“咽中伤生疮,说不出话,咽喉局部有红肿破溃及分泌物,应该是先前烫伤或者被异物戳伤所致。”孙正元淡淡答道。
闻言那个患者一下把手从李医师手里抽出来,一边啊啊叫着点头,一边不停的冲孙正元竖大拇指。
李医师面色铁青,没错,孙正元说的很对。
起初他也看出来了,但他又怕是少阴客热引起的咽痛,所以保险起见还是把了下脉,毕竟这两者病症较为相似,容易误诊。却没想到孙正元眼光如此毒辣,不用把脉,一眼便能辨别出病人的症状。
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李医师不敢怠慢,急忙开了一个苦酒汤方,拿给裁判团。裁判团的人对照两人的方子后,个个脸现异色。
市中医院的王院长为难地说:“两张方子一模一样,但孙老没有把脉,而李老弟把了脉,这个不好判啊。”
孙正元不以为意地说:“那就判个平局,钱兄,你看怎样?”
钱老一声长叹,默默点了点头。
那个病人起身,对孙正元竖起大拇指,脸上满是钦佩之色。镇元中医馆的人也是一脸得色。
“再来!”李医师咬牙说道。
接下来病人是个中年男子,他身形消瘦,面色泛黄,手捂着腹部,声音有些虚弱道:“大夫,我已经半个月没好好吃饭了,前段时间肚子不舒服,有些便秘,就吃了一些通便药,结果开始肚子胀疼,饭都吃不下去,吃了不少中药,也没见好。”
李医师和孙正元分别为他把了脉后,低头写方子。
方子交到裁判团那,王院长说道:“归元医馆这边,用得方子是,桂枝三两、甘草二两、芍药六两、大枣十二枚、生姜三两需切,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分三服。而镇元医馆这边差不多,但药方里多了一味大黄,用量二两。”
李医师立即说道:“这大黄用得不对。我开的桂枝芍药汤已经足够,再加一味大黄是画蛇添足,量还下得这么重,这一个不好,真会出人命的。”
步轻歌皱了皱眉,大黄久服确实会伤损脾胃,而且还有可能引起恶心、呕吐、头昏等症状,但不至于说要人命。李医师这般夸大其辞,或许会吓到普通人,但今天在座的哪个不通医理?这般说只会适得其反。
孙正元神色不变,解释道:“他这个症状必须得加大黄,你的方子治宜温阳活络,力难胜任,加大黄以泻实导滞,方能治愈。”
“不对。他这病本属于太阳病症候,因为误服攻下药,邪陷太阴,脾伤气滞络淤,以致发生腹满疼痛等症状。”李医师刚才把脉颇为仔细,自信自己不可能看错。
“你说的没错。”孙正元点了点头:“但是腹满疼痛有轻有重,这位兄弟每次疼起来的时候,恐怕很严重吧?”
“非常严重,就跟有人拿钻子在我胃里钻一样。”病人急忙点头。
“刚才我为你把脉的时候,脉象沉稳,但症状不减,营卫不和。如果我没猜错,你已经服过这个方子了。”说着孙正元把药方往他面前一推。
病人低头看了眼药方,眼前一亮,连忙道:“不错,就是这个方子,我吃了有一个多星期了,也没见效,听到镇元中医馆来了位国医,这才特地从外地赶了过来。”
李医师瞬间脸色大变。
孙正元教训道:“中医要对症用药。大黄能泻脾湿,下气,用在这,刚好能补桂枝芍药汤的不足,恰到好处。”
他将自己的药方递给那病人:“按照这方子抓吧,没问题,三剂便可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