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轻歌的意识里,清晰无比地出现了叶正荣的脑部结构,连每一根毛细血管都看得分明。不敢迟疑,他迅速找到出血位置,将血块化解掉,再修复了下四周受损的脑神经。
前后不过两分钟,大功告成。只是这一次玄黄气的损耗,比透视明显要多得多,让步轻歌极是心疼。
收回玄黄气后,步轻歌再施了遍“醒脑开窍”针法,用来掩人耳目。
肉眼可见地,叶正荣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再几分钟后,叶正荣睁开眼,他坐起身,迷茫地问:“我刚刚怎么了?”
叶飞灵哽咽着将事情经过说了下。
叶正荣大惊:“轻歌,竟是你救了我。你怎么忽然就好了?”
步轻歌苦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地就变傻了,又莫名其妙地不傻了。”
叶正荣叹道:“十年前,你爷爷救了我一命。今天你又救了我一命。要不是你,我……”
想起刚刚自己一脚已踏进了鬼门关,叶正荣心里一阵害怕,他死死地握住步轻歌的手,一时连声“谢谢”都说不出。
叶飞灵神色复杂地看着步轻歌:“我以为你会傻一辈子,没想到你竟然能清醒过来。我更想不到,不傻的你原来这么了不起。”
她起身,郑重地鞠了一躬:“之前我不该怀疑你,这是我的错。步轻歌,你的确不负神医之名。”
赵行长也情不自禁地叹道:“连急性脑中风都救得过来,这叫一针定生死!”
赵伟奇伸手,捅了捅他爹。赵行长这才回过神来,父子俩偷偷地往外溜。
“站住!”步轻歌喝道:“闯了这么大的祸,差一点点就害死了人。什么都不说,直接一走了之。呵呵,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赵伟奇脖子一梗:“你想怎样?”
步轻歌冷冷说道:“我这人最讲究‘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不等来世,仇不过夜’,你问我想怎样?”
他一字一顿地说:“跪下,道歉。”
赵伟奇大怒:“老子这辈子还从没跪过!我就是不跪,有本事你打我啊。”
话音刚落,他眼前一黑,鼻子上已重重挨了一拳,两个鼻孔又是鲜血长流。
步轻歌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我都打了两拳,你还叫我打?我说,你傻得真可爱!”
赵伟奇不敢置信地叫道:“你又打我?”
他跳了起来,吼道:“进来啊。”
门被推开了,两个保镖冲了进来。
赵伟奇手一指步轻歌,恨声说道:“给我废了他。”
“凭这两坨货?”,步轻歌撇了撇嘴,极其不屑地说道。
只是嘴上说得嚣张,步轻歌心里其实慌的一逼。
这可是职业保镖,不是大山里跟人干架的小屁孩。
但再怕,步轻歌也得装着。他没少打过架,深知打架的要诀,拼的就是气势,斗的就是狠劲。
一咬牙,步轻歌悍然选择了主动出击。
身子一弯,他如箭一般刺了过去,然后,挥拳,出拳。
这一拳绝无半点技巧,但是,快极、准极、也狠极,比他预料中的要快的多、准的多、更狠的多。
步轻歌惊讶地发现,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跟从前相比,要好上太多太多,两者之间的差距,天地之别。
太快了,当先的保镖避无可避,仓促间双手交叉,护在胸前。
一连串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这保镖一声惨叫,身子倒飞了出去,狠狠撞在墙上。他软软滑下,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
另一个保镖大惊,正想退后,同样的一拳击来,他同样地飞了出去,吐出一口血。
所有人都傻傻地看着步轻歌。
而傻的最厉害的人,却是步轻歌。他心里只一个念头在转着:“我去,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牛叉了?”
包厢内,很安静。
直到赵伟奇狠狠地吞了口口水。
步轻歌惊醒过来,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双手负于身后,走向赵伟奇。
很高人风范。
赵伟奇吓坏了,他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想做什么?”
步轻歌用手一点地面:“跪下。”
赵伟奇转身就逃。
却一头撞在步轻歌怀里。
步轻歌身如轻烟,瞬间就拦住了他。不由分说,两脚踢去。赵伟奇身不由己,跪在地上。
赵行长见了大怒,抓起桌上的白酒,冲了过来,一瓶子狠狠砸去。
酒瓶被步轻歌轻轻巧巧地夺下,步轻歌正要回砸过去,可看了看赵行长有些苍白的头发,终究于心不忍。他拧开瓶盖,将小半瓶白酒直接灌进赵行长的嘴里。
叶正荣吓了一跳,急急跑来,拉开了步轻歌,叫道:“别,别冲动,我还等着两百万贷款来救命。”
赵行长被白酒给呛到,咳得撕心裂肺,鼻涕、口水、眼泪一齐钻了出来。他挣扎着说道:“好,好,多少年了,没人敢这么对我。还想叫我放款?做梦吧你,去死啊你们。”
步轻歌皱了皱眉:“都这样了,嘴还这么臭。”
他一巴掌拍去,拍在赵行长的头上。赵行长一头撞在桌子上,额头上立时肿了一大块。
叶正荣急得连连跺脚:“你啊你,叫你别这么冲动,你还这么冲动。完了,全完了,这下怎么办?”
叶飞灵柳眉一挑,怒道:“步轻歌,只会动手的男人,那叫莽夫。拜托你动下脑子,现在是我们有求于他,是我们在求人。”
步轻歌耸了耸肩:“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