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艰难地点了点头。
步轻歌取出银针,针刺穴位,度入玄黄气。
然后他眉头一皱。
他感觉张老膝关节那,似有一股气,凝实如膜,阻止他的玄黄气进入。这股气即寒且重,刺激的步轻歌的手又麻又疼。
步轻歌深吸一口气,心中意念一动,玄黄气凝练如针,狠狠地刺去。
耳边似传来一声轻响,那层气膜被刺破。玄黄气杀入张老的膝关节那,在那驱除邪气,修复患处。
效果立竿见影!
张老惊“咦”了一声,嘶声说道:“好像没那么痛了。”
他愣了愣,喜道:“真的没那么痛了,好太多了。”
不用他说,所有人都看得明白,张老原本疼到脸庞扭曲,脸色惨白如纸,身子蜷缩如蛇。而现在,他的眉尖舒展开了,脸上也有了血色。
这么神啊!所有人震惊地看向步轻歌,都不敢出声,害怕干扰到他的行针。
足足三分钟后,步轻歌才收回银针。然后他浑身一震,“照例”脸色惨白,装出一副“元气大伤”的模样。张老早有准备,扶住他,在椅子上坐好。
高兴平紧张地看着张老:“领导,你现在感觉怎样?”
张老细细感觉了一下:“好,很好。虽然还有些疼,但完全能忍受。”
说完,张老不敢置信地拍了拍自己的手和腿,犹豫了一下后,他跳下床,当着众人的面,在病房里走了一圈,还越走越快。
张老高兴的哈哈大笑:“三年多了,每次发病都疼得越来越厉害,越来越久。那股子钻心的疼,要不是我家那不争气的东西苦苦哀求,我早就自杀了,省得受那无穷无尽的折磨。现在好了,太好了。”
他激动地抓住步轻歌的手,问:“我这病是不是好了?以后永远都不会犯了?”
步轻歌摇了摇头:“不,领导你这病确实麻烦。”
张老吓得浑身一抖:“这么说,下次还会疼?”
步轻歌笑道:“是会疼,但只会比现在疼上一点点。我再开七副中药,你吃完后,保证不会再犯。”
张老浑身再一震。然后他闭了眼,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稳定住了心中激荡的情绪后,张老睁眼,深深地看着步轻歌,脸容肃穆。一股上位者的气势,立时由他身上散发而出。一时病房里的空气都重了几分。
他一字一顿地问:“你确定?”
步轻歌一字一顿地答道:”我确定。“
张老长长地、长长地吐出口气,他正色说道:“这病折腾的我生不如死,你要是能治好,对我来说,就是救命之恩,我谢谢你!”
这简简单单的一声“谢”,却让病房里除步轻歌以外的每个人,神色为之大变。
他们很清楚这句话的分量。
所以,他们分外羡慕、嫉妒,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恨。
只有步轻歌浑然不觉,他淡淡地说:“医者仁心。我是一名中医师,治病救人那是再应该不过的事。”
张老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来步轻歌语出至诚,于是他感慨道:“不知道是怎样的世外高人,才能教出你这样的弟子。小兄弟,以后到了帝都,你一定要去找我。”
步轻歌点了点头,心里很不以为意。
开好药方后,步轻歌叮嘱道:“这方药里用了乌头。乌头主治风寒湿痹、关节疼痛,是其中的三味主药之一。但乌头别名断肠草,有毒。所以用了甘草来压乌头的毒性。乌头和甘草都有相反的药,服用这方药后,切忌再用其它中药。”
“再一个,甘草与海藻相反。服药期间,不要食用海藻类食物,比如海带、紫菜、海苔、海白菜等。”
赵院长将这方子小心翼翼地收好,亲自吩咐去抓药。药抓来后,请院里的老中医熬好,送到张老床前。张老服用了后,感觉好多了,那些残余的疼都不疼了,竟跟没事一样。
张老欣喜若狂。
高兴平开车送钱老和步轻歌回去。路上,他高兴的手舞足蹈,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要知道这次的事,是他一手促成,一手承办的。若办不好,他自然要承担责任,就地免职那都是小事。但若是办好了,这就是大功啊!这份功便是潘市长,也得眼红啊!
将两人送到医馆后,高兴平连声道谢,在大大方方地许下无数承诺后,他高高兴兴地离去。
张老的事,在步轻歌心里就算过去了。他自信七副中药吃完,张老的病定会大好。
这人都治好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三天后。
归元中医馆外,又排起了长队。步轻歌不急不忙地看病、抓方,心中便无半点不耐。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早已习惯。跟着爷爷四处行医的那些年,哪一天不是这么过的?
但今天,意外发生了。
两辆警车鸣着警笛,在医馆前面停下。车门打开,最先跳下来的人是高兴平。
钱老笑眯眯地问:“高秘书今天怎么来了?”
步轻歌的心却微微一沉。
高兴平的神情很不对劲。他眼睛微红、呼吸急促,看过来的目光,带着深深的不安还有愤怒!
他来者不善。
果然,高兴平直接伸手一指步轻歌:“把他抓起来。”
钱老大惊:“高秘书,你是在开玩笑吧?”
高兴平红着眼说道:“这火烧眉毛了,我特喵地还有心思开玩笑?抓起他啊,听到没?”
看一群警察涌过来要抓人,众人大惊。钱思琳挺身而出,挡在步轻歌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