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瞧了他一眼,揉着自己的脚踝,用不咸不淡的语气道:“是,只是受个伤,是挺惊讶的。我们没能直接死在雪崩里。”
“这……”于单见常乐眼中尽是敌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拧眉质问齐佑,“当时你知道常乐他们也在雪山中,你是故意的?”
当时齐佑说让蛊虫探路,就吹响了哨子,结果引发了雪崩。当时他们跑的快,这才躲过。没想到,竟将常乐他们给害了。
说这事儿太巧,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信的。齐佑做事的风格,他多少也清楚。
齐佑重情,念着这么多年他的照顾,齐佑便愿意为他做一切卑劣狠辣的事情。
李仁兼威胁他做事,他不想接受,却又不得不去做。最后,都是齐佑一句“交给我”,带着人去接触李仁兼。
十三郡的事情结束之后,他才知道,齐佑竟是派自己的手下李卓去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他只以为,李仁兼让办的事,就只有从大氏的都城以及各地敛财,送到育国,用以招兵买马。他负责的,也就只有这一条线而已。
炸十三郡兵器库和矿山的事,他倒真没知道多少。他只知道齐佑有带人在那边活动。
如今齐佑会一心害死司伯言,无非是想着李仁兼那边。可是,齐佑有时候也太过为他着想。
“不知于公子到底是什么人?与我们有什么仇怨?”司伯言见齐佑迟迟不回话,忍不住轻笑一声,“还是说,于公子跟我们无仇无怨,只是这位齐公子有?但我看,齐佑只不过是听命行事的人罢?”
于单保持沉默,并没有打算开口解释。
常乐见状,忍不住道:“你们是早就知道我们身份的?他们和十三郡的那群育国人是一伙儿的?”
“此事,你们不必浪费口舌多问。从此处出去之后,我们有缘终会再见。等下一次见面,你们会知道一切的。”
于单看了常乐一眼,忍不住做了最后的交代,随后便闭目休息,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你说的不错,我果真是太善良了,居然还一直相信他是个好人。”
常乐不由得存了一肚子郁气,虽然是在跟司伯言说话,但话里的意思明显是说给于单听的。
于单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常乐还在絮叨:“咱们一开始就不应该管他的,我那天晚上也不该多事,非要照顾。我要是不在,人家谷主的徒弟肯定早就把人家给治好了。你说,有人现在想杀我们,是不是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我之前差点害他不能及时被救?”
于单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忍不住悄然握起,抓着衣裳。
“此事,你须得问当事人。”
司伯言附和了一句,伸手拨开她的两根麻花辫,左右看了看她的脖子,见上面
都是被赤身虫叮过之后的红肿,忍不住担心。
“我看你身上被咬了许多,当真无事?”
“没事,就是有些痒。”
常乐刚想挠两下,就被司伯言捉住了手。
“痒就忍着。”
常乐抿唇忍下挠痒痒的yù_wàng,顺手就扒拉着司伯言身上露出来的皮肤看,见上面也都是些红点点,紧跟着担心。
“你之前被咬就没这些伤口,你现在该不是……”
“应当是没事儿,不用担心。就算有问题,等出去之后找些仙人草,也就没什么了。”
常乐点点头,扭头又关心无泽。
“无泽,你呢,你有没有事?”
无泽从刚刚就注意着常乐和司伯言的举动,总觉得他们俩之间有哪里怪怪的。好像,亲密的太过随意了?
“喂,无泽?”常乐戳了无泽的胳膊一下。
无泽回神,摇头:“没事。主子,公子的药可采到了?”
“采到了,已经吃了。”常乐如实回话,“不过就是不知道蛊虫解了没有,还得问了谷主之后才知道。”
“你们,在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无泽试探地问了一句。
常乐念及于单和齐佑在场,就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只说了重点,便未说她和司伯言相互告白的那一段儿。
无泽没听到自己想听到的东西,心中还是有些不安,默默地看向司伯言。
司伯言浅然一笑:“你们为什么会突然出来找禁制?”
见司伯言转移话题,无泽发现是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了,便收了心神。
“大爷说漏嘴,说自己忘记禁制在什么地方,惹怒了谷主。”
“这个大爷,真是成事不足。”常乐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抬眼指向齐佑,十分不解,“为什么谷主不能出去,他能出去?还跑到了圭都。”
“因为我这禁制,只对蓬莱谷和川草村的人有效。蓬莱谷的人不能出去,川草村的人不能进来,也不能离开川草村。这小子,是从外界抱进来的,不受影响。”
十里适时地进行解释。
常乐点了点头,又问:“所以,你这是在报复当年他们欺负了你家的姑娘吗?”
“哼,居然绑了我的后孙祭祀。那个死小子维风还想娶我的后孙,想得美!本大仙不发威,他们当本大仙的人都是好欺负的?”
十里越说越生气。
“说来也可恶,扶凤那丫头也是脑子坏了。回去后居然还想着这个死小子,还让长春那个小屁孩儿来找这个死小子。”
“长春?”常乐忽然间听到重点,耐不住一颗八卦之心,立马道,“你说的是斋主的师父长春道长吗?”
听见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