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动不了,常乐只能动动嘴了。
“十里,上一个常乐死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担心吗?”
十里闻言,生气瞪她:“当然比这伤心。你干嘛没事儿就和以前的常乐相比,你比得过她吗?”
“是是是,我比不过。”常乐用目光告诉她自己的心痛,道,“我就是想知道,你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等你死了,我会在你的坟前说的。”十里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又道,“你醒了,还是赶紧吃点东西罢。”
“什么东西?”常乐极度警惕地质问。
这几天,她为了不吃那些恶心的东西,每顿就只喝粥。
十里想到维风的交代,毫不犹豫地笑道:“当然是好吃的。我给你做了不少好吃的,放心,没事的。公子也一直都在吃,是不是?”
常乐的眼珠子转向司伯言。
司伯言清浅道:“确实还可以。”
“在我生病的时候,你们改善伙食了?”常乐将信将疑地盯着他们。
“对啊。公子,你先去吃罢。一会儿我喂阿常吃饭就好了。”
十里说着就先出了屋子,司伯言忍了忍还是决定不戳破真相。连十里都在骗常乐,说明吃那些东西对她的身子还是比较有好处的。
在十里的投喂下,常乐只看见色香味俱全的肉食,便逐渐放下了警惕心,任由十里将她的肚子喂饱。吃完还有些回味,那些菜的味道确实是很不错。
翌日,常乐浑身痒了一天,早上十里给她换了一次药之后,下午便将纱带都给拆了。
常乐发现自己休息了一天,整个人都精神非常。这两顿经过十里的投喂,难得的好好吃个满足,一直以来饿着的肚子都舒服多了。
更令她惊喜的是,她额头上的疤痕竟然也消失不见了。就是当初原主触柱之后留下来的那个疤痕。怀王从如霜那里买的那么珍贵的药都去不掉,没想到这次因祸得福,就这样没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常乐经此一遭,感觉浑身畅快了不少,整个人健健康康的,干什么都得劲儿。
司伯言经过三次蜂蜜水的浸泡,加上喝了维风给他特意调制的蜂蜜水,感觉心口那种细细密密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晃然间,还以为自己的蛊虫之症完全被治好了一般。
夜幕降临之时,维风突然将常乐和司伯言叫过去,让他们立刻就启程去沼泽之地。
常乐瞧了眼天色,被通知的猝不及防,道:“谷主,咱们怎么着也等到天亮罢?这趁夜色赶路,是不是有点太凄惨了?”
“凄惨?那你们别去了,自暴自弃算了。”
维风也很是利索,直接转身就要回到桌案前,继续完成自己的书册。
常乐连忙抓住了维风
的胳膊,却是被他一甩袖给甩开。还好她有所注意,不至于被他甩到地上。
“去去去,我们现在去还不行了?不过,谷主,您能把你的那个小包包借给我吗?”
维风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常乐笑盈盈道:“就是你房间挂着的那个白色的包包,我觉得挺适合我的。我想着,于单他们去了这么就都没回来,我们肯定也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罢?我想带点儿东西带着。”
“有什么好带的?你想要就自己拿去。”维风丝毫不想在这些小事上纠结,又从桌案上拿出了一张纸,道,“腐果是长在无杏花上,这就是无杏花的模样,你们别找错了。如果误摘了断肠花的果实,你就直接等着死罢。”
司伯言从维风手中拿过纸张。正是常乐画的草药其中一幅,纸张因为涂过脂液略微有些发硬。画上,是一株形同彼岸花的花朵,旁边不算好看的小字上写着“深红色,根茎有倒刺,花蕊上有白色绒毛”。
这无杏花,整个药房也只有一朵,还被维风小心珍藏着。当时常乐一看就觉得不简单,先给画了下来,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但想到如果不能准确找到,后果会那么严重,当即不怎么对自己的画技有信心。
“不是我说,谷主,要不您直接把那一株无杏花给我,我给带着?到时候也好认。”
“没门儿!”
常乐想过维风会拒绝,但没想到他会拒绝的那么干脆。咽了咽口水,决定再劝说两句。
“我们拿了这一株,到时候可以给你带个十几株回来啊!”
维风冷笑一声,笑着常乐的不知天高地厚,道:“等你们能活着回来再说这种话。”
常乐顿时被他这话给吓住,意识到前路不是一般的坎坷。
维风没有给他们机会再多啰嗦,甚至也没给他们充足的时间准备。
常乐把维风的小布包往身上一挎,把无杏花的画纸一卷装进布包里,将无泽还给她的匕首交给司伯言,又匆匆拿了几块儿火石。这就被维风带到了后山的一处山洞前,连吃的都没机会带,只带了两葫芦的凉白开。
事实上,也没什么吃的可以带。
“你们从这儿进去,一直往北走就行了。这东西,不要碰水,可以亮上三日。帮你们到这个份儿上,我也算是大慈大悲了。”
维风指着黑黢黢的洞口,给常乐和司伯言一人一个发着亮光的白纱袋。
常乐最后问了一句:“谷主,我们一个来回大概要多久?”
“谁知道?”
维风直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走罢。”
司伯言也不指望还能从维风那儿得到什么,拉起常乐的手便进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