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场景不再是神域，而是一座连绵无尽头的山。
青舟一身战甲，手里拿着她的长戟，盯着前面那座隐在祥云中的高山。
那就是凤栖山。
没一会儿从凤栖山上飞下了一只五彩斑斓的鸟，它高高掠青舟的营帐时，笼罩了巨大的黑影。
那只飞禽非常漂亮，拖着长长的翎羽，羽毛赤红如火，其中还夹杂着金色的纹路。
它朝青舟飞过来时，天边好像都潋滟了起来。
青舟怔了一下，她就看着那只五彩鸟朝她飞了过来。
要是平时有东西敢这么靠近她，她会……一战戟插死。
那只五彩鸟并没有攻击青舟的意思，它停歇了下来，然后变成一个眉眼清冷，满眸华光的男子。
看清楚他的容貌，一向不看颜的青舟呼吸都滞了滞。
苏和暂时没搞清楚，为什么上古荒山会产生幻境，而且还都是青舟跟凤归相处的画面。
之后又转化了好几个场景，无一例外都是青舟跟凤归。
苏和被迫看了许多……直女癌追求高冷男神的戏码。
其实青舟也没有怎么追，凤族战败后，青舟就喜气洋洋的带着凤归回王都了。
她是真的很喜悦，打仗那种兴奋，跟她现在的兴奋全然不是一回事。
前者是强者之间的争夺厮杀，后者是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叼到了窝里。
跟凤归成婚后，哪怕没有夫妻之实，她也是喜欢待在凤归这里的。
过了很久很久，一根筋的青舟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反应了过来，她有一日问凤归，是不是并不喜欢她。
这段剧情苏和也稍稍接收了一部分，所以她并没有在意。
然而，令苏和没有想到的是，凤归竟然开口说了一句，“殿下杀我父，灭了我凤族，臣该喜欢？”
这话让苏和挑了挑眉头。
她接收的那部分记忆，凤归并没有回答青舟，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青舟，倒是不跟再追问了，怕从凤归嘴里听见什么她不想听的答案。
场景里的青舟也是怔怔地看着凤归，好半晌她才开口，“本殿已经看在你的面子上……”
不等青舟说完，凤归就打断了她的话。
“凤族已经千年没有跟九州其他部落有过交道，九州部落寻求庇佑，我们不会管，妖族来寻求庇佑，我们也不会管。”
“但你太过强大了，打破了凤栖山上的结界，我们一族也没有办法，就如你所信奉的，成王败寇，你说绕了凤族一马，那就是绕了吧，反正史记也是给胜利者撰写的。”
凤归面容平静，他以一种从容不迫的态度，说着这番大逆不道的话。
这给苏和一种……摊牌，撕破脸的感觉。
大概青舟也是第一次从凤归嘴里听见这种直白的话，她看着凤归。
青舟整个人都怔住了，有震惊，不解，还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
她真的已经看在凤归的面子上轻纵了凤族，要是按照她的铁腕作风，凤栖山必定……
血流成河，化成一片焦土。
青舟虽然好战，但看见部下一个个战死，她心里还是触动难受的。
在他们浴血奋战的时候，却总有些部落心安理得的避世。
倘若九州一早就团结，妖族也不会茁壮到那种难缠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