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四跑了,壮汉顿时愣在当地,百骑司虽然神通广大,但是律法却也森严,稍有犯错,就会丢命,身为李二的鹰犬,赏赐的时候是厚赏,但是惩罚起来也是要命的事,书院对于百骑司并不陌生,上上一任的大统领就是靠着书院躲过一劫,这在百骑司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如果说在大唐,有一个地方对百骑司毫无神秘感,也无畏惧感,那就一定是书院。
沈功海感觉的到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细铁链有轻微的颤抖,就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八成,一副无所谓的痞子样把铁链子从脖子上取下来,塞回壮汉的腰间,笑着说:“我们刚从书院毕业,身无寸功,正是想立功劳想的发疯的时候,但是从自己人身上取功劳我们不为,也不肖为,所以你放心,我们没那么楞。
这个恶婆娘做了十几年不要脸的婊子,又做了十几年的鸨子头,这里面逼良为娼的勾当不知道做了多少,可谓神憎鬼厌,但是,大唐律法没有治罪,这是为何?就是因为她这一个行当虽然缺德,却不犯法,自管仲设立女吕以来,他们在历朝历代就是合法的买卖,说句难听的,我朝的国库里,也有她们的贡献在里面。
我们可以唾弃这个女人,鄙视这个女人,但是却没有剥夺她生活的权利,天赋皇权于陛下,就是要管理大唐的各色人等,这里面有道德鸿儒,无双猛士,也有安分守己的农夫,自然也会有窈娘这样的恶妇,有好的,就会有坏的,都是陛下的子民。好人就算是上苍对陛下的奖赏,坏蛋自然就是上苍对陛下的惩罚。
我们家中出了败家子,老父亲就会哀叹,我造了什么孽啊,可是,哀叹归哀叹,狂揍一顿之后还不是要给他一碗饭吃?放在陛下身上也是一样,说不定陛下此时看着罪犯的卷宗,正在哀叹呢。“
沈功海说的风趣幽默,尤其在众人脑子里印下一幅皇帝陛下正在烦恼的有趣画面。都不由得面露微笑,皇帝陛下很少重惩百姓,前几年甚至还开释了好多死囚。所以大家都认为沈功海说的很有道理。
一个老汉站出来冲着窈娘吐了一口唾沫,对那两个百骑司的密探说道:“两位官爷,陛下仁厚善良,我们不能败坏陛下的好名声,这个恶婆娘。就是狗屎一滩,踩上她还不是要脏了脚,把脚抬一抬让过去也就是了,何苦弄脏自己。”
“对啊,就该如此,我等都是良善之人。与污秽之人为伍不妥。”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也出言相劝,他好像忘记了自己刚从燕来楼出来,什么时候大白天**的人也成了良民?
百骑司的人见众人都是先吐了窈娘一口吐沫。才和自己说话,心中顿时也自傲起来,老子整日里忙里忙外的,有多少大事要干,还要分精力巡视这个臭婆娘。如今她也就是烂肉一堆,确实不值得计较。上官下令的时候也是随口说了一句,自己没必要为这个婆娘弄得天怒人怨的,的确不值。
沈功海攀着壮汉的肩膀说:“您两位也是公务繁忙的主,长安城的安危还要拜托您们日夜看护,看看时间,大概也到了下差的时间,不如我们去共饮一杯,这个婆娘就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壮汉盯着沈功海还有元嘉,猪鬃看了看一字一句的说:“今日的事就这样了,如果窈娘再做出什么恶事,我会找你。”
元嘉问旁边店铺的老板借过纸笔,随手写了一份保书,拿给为首的壮汉说:“这位大哥,这是我出具的保书,今后但要是窈娘犯法,你只管找我便是。”
百骑司的探子见元嘉如此识情知趣,接过保书看了一眼,拱拱手就离去了,窈娘顶着满身的唾沫拽拽元嘉的衣袖小声说:“银子。“她居然还忘不了她的钱。
猪鬃大怒道:“真是不知死活。“对于这样一个死要钱的主,再好脾气的人也会发作,抬起脚想要踹窈娘,但是一见她抱着头蹲地上的可怜样子,又恨恨的放下脚。
元嘉掏出自己的一贯钱放在窈娘手里说:“你先去住店,洗个澡,买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明日就随我回玉山,长安城你算是没法待了。“
沈功海见窈娘进了客栈,不高兴的说:“娘的,为了一个鸨子头,害的哥哥我出了一身冷汗,姚四呢,这混蛋不会跑很远吧。“
话音才落,姚四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大笑着说:“你们两个要是连这种小事都摆不平,还自称什么才子,我就在墙拐角,等着去燕来楼呢。“
猪鬃早就被一堆花花绿绿的女人围住,上下揩油乐不思蜀,长相从来不是长项的猪鬃难得的受到了所有姑娘的欢心,也难怪,有钱,有义,看起来有点傻的才子,谁不喜欢。
临进燕来楼的时候,沈功海不着痕迹的抱拳施了一礼,然后才大踏步的走进燕来楼,大叫一声:“美人在那里,庸脂俗粉哥哥我可看不上!“
“姑父,你看看他,明知道我们在这里还敢进青楼,我回去就喊家丁来打断他的腿。“一个穿绿衣服的小娘子不断地给一个长须老者撒娇,那个老者赫然就是房玄龄,小娘子一门心思的想要老房替她出气。
“小蓉儿,不要闹了,有这样的夫君才是你的福分,你看看他们前后处理事情的办法,四个人配合的紧密有度,进退自如,轻轻松松的就化解了大危机,更难得的是,一个意志坚定,一个机变百出,一个淳朴厚道,一个口舌如簧,说他们都是大唐的才俊之士半点不为过,你那夫君就是察言观色,口舌如簧,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