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秘道犹如地下长廊,在这里行走,居然毫无憋气之感,众人皆啧啧称奇。
一行人走了约有一刻钟,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开阔的空间,这里有桌有椅有床榻,还有一间‘内室’。
这‘内室’有扇门,门上落着锁。一人走上前,手起刀落便将那锁劈断了。
推开门后,众皆哑然。只见门内又是一个很大的地方,里面却是布置的很精致,或坐或站着七、八个女子,人人皆穿戴齐整,却个个神情木然。
听到推门声,这些女子皆齐齐望向门口,望见这许多人,她们不由露出一丝讶异之色,再望见了因面色如土,被拉拽着靠在墙边,有人脸上明显带着期冀之色。
赵娴暗道,那些被掳掠来的女子,竟然被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难怪一直找不见。
那些女子在得知这一众人是来救她们的,一阵喜极忙乱后,这个队伍带着多出来的女子继续朝前行去。
没多久这个秘道便走到了尽头,尽头处也是一扇门,门边上却是一个把手,将那把手压下后,这门就开了,门外是一个短短的通道,却是赵娴上次和刘从广一起发现的那个通道,穿过通道上去后正是那所民宅的东厢房。
原来这秘道的设置颇为奇怪,所有的开启机关皆是单向的,皆设置在由‘相因庵’方向过来的地方。因而赵娴上次由民宅地下通道找寻,却是无论如何不能找到开启此秘道的机关。
那些女子在被掳掠并被关在地下多日后,终于得见天日,随后被开封府衙派人各自送回家去。
静真也供出了用‘红颜’致孙子琮于死地的缘由。
原来七年前,静真之父本是巴蜀一家绸庄的老板,由于生意颇好,被“蜀锦世家”家主看中,暗中用手段强行收了过来,致使静真全家负债累累,其父气急自尽,其母不久也急病身亡。
静真姐弟逃债北上时,静真与其弟失散,她因而只身来到汴梁。想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既无任何谋生手段,也不可能投身青楼,正当走投无路之际,被了因见到,并收为弟子,在这‘相因庵’落发为尼。
其实‘相因庵’暗地里只是个高级点的青楼而已,她不曾想到这‘相因庵’是这般的藏污纳垢,庵内弟子皆是了因的棋子。但为了感念了因的收留之恩,静真事事听从了因安排。
静真原本也算富家千金,却被孙延害的家破人亡,又怎能不时时想着报仇?只可惜汴梁和巴蜀相隔千里,自己又是一个弱女子,自身的前途尚无法把握,何谈报仇雪恨?
那日,静真无意中知晓‘蜀锦世家’孙子琮来到了汴梁,她被压在心底的仇恨重又冒了出来,尤其是得知孙子琮乃‘蜀锦世家’未来家主时,她想到了这个复仇计谋。
‘红颜’必须以自身为引,和男子行交欢之事。若孙子琮是正人君子,不好女色,那静真的计划断无实施之可能;但孙子琮却是个连尼姑都不放过的色中饿狼,那他却是死有余辜。
静真早知会有被查到的一日,她也自觉满身肮脏和罪孽,无颜面对泉下双亲,只可惜未能找到亲弟,却是终身遗憾。
在将此事和盘托出后,静真在开封府衙牢内咬舌自尽,了却了自己无奈而多舛的一生。
开封府衙派人四处搜寻了因,最终无果。原来了因却是被赵娴捉住废了功力后,关至某处。
“主子,那了因太过狡猾,软硬不吃,无论如何都问不出那份名单,会不会原本就无这份名单?”赵颜猜测到。
“肯定会有,以了因的身手和她的计谋,她应是西夏在汴梁细作的头目,这份名册必被她藏了起来,只是我们尚未找到。”赵娴皱眉深思道。“若你有这份名册,会将之藏于何处?”
“若是属下,随身携带不太可能,却一定放于自己能看到,却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赵颜答道。
“卧房!”赵娴脱口而出,“卧房之内,什么地方最易藏一份名册?非书架莫属。”
“书架,然而书架上有千本卷册,如何才能找到?”赵颜想到那排满了整面墙的书,颇有点眼晕。
“既然是名册,上面必然有很多名字,什么样的书内会有很多名字?”赵娴苦苦思索着。
“医药书,若将人名按照一定规律隐藏在药名中,别人即使拿到这本书,也未能发现这是份名册。”一个男声插了进来,随后李易走进来,他问道“赵颜,那上千册书卷内可有记载药名的书册?”
“对对!赵颜,可有医药书?”赵娴欣喜地问道。
“回主子,确实有医药书,当时属下还觉得这了因当真博览群书,却原来内有乾坤。属下这就去找那记载药名的册子。”赵颜说完便走了出去。
“师兄果然聪明,小妹佩服佩服!”赵娴嬉皮笑脸的举起拇指,只有面对李易,她方觉自己能毫无顾忌地展示自己的天性。
“你少对我花言巧语,这段时间过后,你需好好修习本门功力,不得再投机取巧了!以后若然再遇到昨日那般险境,你又如何以轻功逃命?”李易认真地告诫赵娴,他无法想象师妹若是受伤或有任何差池,他将会如何的担心。
赵娴吐了吐舌头,低低答应了。
一个时辰后,赵颜回来了,她将两份册子交于赵娴,一份是一本记录了药名的药册子,另一份却是一本手绘汴梁图册。
“主子,这份药册子或许就是西夏细作名册;这另一份却是属下无意中发现的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