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视完东门，陆凡意欲从北门返回，在途经一片树林山包前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众人立刻勒停马匹，抽出弓箭戒备。
不一会，前去探看的士兵脸色难看的回来报告，说道：“是城内私自出城的士兵！”
陆凡眉头一凝，催马上前，喝道：“你们是哪一营的士兵，如何不在城内，却在此处？！”
这时从土丘走出十数人，个个面黄肌瘦，但是却有种说不出的肃煞之气，皮肤黝黑，但是眼睛却是有点腥红，模样有点令人发怵。
“大人……我等是镇守北门的士兵，今天是我等轮值，在此……在此巡视。”其中一人略有些紧张的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陆凡看着这一群凶悍的人问道
原来陆凡一眼就看到，这群人身后被割的血肉模糊的骨架，这些应该就是敌军的。
这时另一个士兵上前沙哑的说道：“我们以前在前线打仗时，最后没有粮食了，最后就是靠吃敌人的死尸活下来的，多少是块肉……”
陆凡听玩不禁浑身打了个寒颤，这是什么样的境遇，被逼到了吃人肉。
敌人的，可能还有自己人的…肉…
大商一直自称是礼仪之邦，都是教化之民。
周边的蛮夷，不遵教化，败坏lún_lǐ纲常茹毛饮血。
陆凡不敢想，他们当时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态，绝望还是最终是被逼的放弃了lún_lǐ道德……
陆凡看着这十几人，又看了身后卫队的人道：“以后注意点吧，回城！”
明明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却没法开口斥责他们，谁都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陆凡只能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看着这些真正经历过战争，而不是仅仅杀过人的士兵，也许他们这样才更适合战争，能够生存下来。
战争从来不接受理想主义，有的只是残酷的现实，这就是生存法则。不论是人还是动物……
也许这样的人能够训练出符合战争的修罗，或许他们是练兵的另一个方向，直面战争可能会出现的情况，不再回避，不再是需要所谓的仁慈！
回到城内，陆凡要到军营视察一番。
在街上，突然窜出来一只毛色粽黄的像狐狸一样的狗，大小也只是与狐狸差不多的狗，一瘸一拐的跑着。
巷角突然传来士兵的吵闹声，一人道：“队长，那个小畜生腿被打瘸了，跑不远，今晚我们兄弟了有口福了……”
转过街角，刚才还在叫嚣的一群熊兵，看见正在牵马步行的陆凡，顿时都鸦雀无声了，低着头站在路的两侧。
陆凡冷面扫视完这一众痞兵，冷哼了一声，对身后的卫队队长道：“这样就是训练出来的士兵。”
众人寂若寒蝉，不敢做声，陆凡又转身对着在城外遇到的那群士兵道：“你们有办法把他们训练出来的吗？”
为首的一人神色不变得的说道：“不知大人要得是什么样的士兵？”
“一支能打丈，会打仗，敢打仗的士兵，只要是有用就行！”陆凡撇了一眼那群痞兵，对着他们严肃的说道。
“如果是要能打仗的，能！如果要的是守纪律的兵，也能！但是如果是两者兼得的士兵，短时间内……短时间，不行！”那人回答的铿锵有力，说到到了最后犹豫了一下，竟直接跪了下来。
陆凡看了看他，正色说道：“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的时间，我只要能打仗的兵！”
“诺！”
“可是……”那群痞兵的队长刚要说什么，被那群如同来自地狱的人一瞪，竟然忘了要说什么。
“从现在起你为统领，其余人皆为百夫长，从今日起，我会将各部的这样的兵都调与你！”陆凡看着他们腰间的鲜血淋淋的人肉又道：“你们就叫石人营，对了你们叫什么？”
那人道：”末将，林粟！”
“末将王谷德……”
“末将王胜……”
…………
其余众人尽皆报上名来，陆凡不再说话，接着向军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