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玉趴在床上,白嫩的臀部露在外面,红红肿肿的,明显被打过了,此时他的一双眼睛也有些泛红,显然是哭过一场。
床侧坐着一个鹅蛋脸,身材纤细的妇人,可不就是贾敏,但见贾敏的眼眶比林锦玉的还要通红,手中捏着的锦帕已湿了一片,几近有些泣不成声的问:“锦玉,我的儿,你可是好些了?还疼吗?”
“娘,我疼!”林锦玉不过是三岁小儿,做为林家唯一的儿子,他平日里又被贾敏宝贝疙瘩一样疼宠着,虽只是用戒尺打了五板子,林如海手下也只用了五分力,但也尽够林锦玉受的了。
贾敏听的林锦玉此话,泪珠子掉的更勤,泪眼蒙蒙的转头对银心说:“还不快点再拿些清凉止疼的药膏给大爷抹上。”
银心听的贾敏这话,立刻脆脆的应了一声,转身去拿那清凉止疼药膏不提。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立有一个小丫头过来,福身,道:“太太,大姑娘和二姑娘过来看大爷了。”
未几,便有丫头挑了帘子,林青玉牵着方过四岁生辰不久的林黛玉走进来,先是给贾敏福身请了安,而后才由林青玉开口问:“娘,锦玉可好些了?”
贾敏听的林青玉这话,泪珠又是不要钱的掉落,泣声道:“你爹他就是一个心狠的,锦玉不过才三岁罢了,便是顽皮犯了些错儿,他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且这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不可挽回的错事儿。偏你爹,劝解的话一句不说,还狠心的打了锦玉的板子。瞧瞧,这屁股都打的通红。锦玉自来身子又弱些,这要出个好歹,到时候有他后悔的。”说着就是一阵缀泣。
林青玉和林黛玉自是又好一番的劝解开导,便是躺在床上的林锦玉,见此情景,也不再喊疼,而是转而安慰起贾敏来。
姐弟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一会子的说笑,才把贾敏哄得眉开眼笑起来。
贾敏的心情早已转安,看着沉稳有度,已初具大家闺秀风范的长女,聪慧伶俐,温婉可人的次女,玉雪可爱的幼子。看着三个孩子在一处顽笑,心下极是安慰熨烫,也和孩子一起说了些趣事儿。片刻,就有管事婆子前来回禀家中诸事,贾敏这才起身离开。
是的,此时已经是康熙四十一年,自贾敏产子后,又过了三年的时间。
此时林青玉已过七岁,自今年初春的时候,贾敏便请了教养嬷嬷,教她礼仪,言谈举止等一应事务,而贾敏那里,也开始教她人情处事,管理丫头婆子的一甘简单的事宜。而林黛玉已快要满四岁,去岁冬日的时候,便已启蒙了,如今虽才只学了半年,但百家姓、千字文等启蒙读物,具已念全,便是四书五经中的四书的第一本,也已念了大半,比林青玉启蒙时更显聪慧伶俐有悟性,喜得林如海竟是手把手的教导她。
至于林家独子林锦玉,虽今年只是一年方将将三岁的孩童,但早在一月前,便由林如海亲自教导,启了蒙,现如今千字文都已念完。而他今天之所以被打。起因就是因为,自打林锦玉启蒙后,林如海每日都会给他布置些功课,而林锦玉今日因贪玩,以至林如海从衙门回来之前,没有完成功课。而在林如海考校他昨日所学的时候,又念的磕磕巴巴的。又听人说他是因为贪玩才落下了课业,当即便让小厮扒了他的裤子,亲自用戒尺给了林锦玉五板子。
见贾敏离开,林青玉这才开口问林锦玉身边的大丫头彩婵:“彩婵,大爷的伤大夫到底是怎么说的?”方才她只开口了一句,就引得贾敏一串的泪水。是以,刚才她便不好再开口,生怕再惹得贾敏再伤心。现下贾敏离开,这才又开口问林锦玉的伤势到底如何?
林黛玉见姐姐开口,当下也点头说:“弟弟的伤到底如何?你且把大夫的话,再与我们说上一遍。”
彩婵当下福了福身,回答说:“回禀大姑娘,二姑娘,请两位姑娘尽可放宽了心思!大爷这伤无碍的。大夫说,虽看着通红一片,有些骇人,但下手人的力道掌握的很好,没事,只会略疼些罢了。养上三日五夜的也就大好了。”
林青玉闻言,点头说:“如此便好!”语气顿了顿又接着说:“你去给大爷备些吃食。想来折腾了这么一番,锦玉也饿了。”
彩婵听得林青玉此言,便知道他们姐弟有私密话儿要说,脆声应答,便福身退出,甚至极有眼色的把外间原本待命等吩咐一众丫头也带了出去。
看着彩婵出去,林青玉给了大丫头翡翠一个眼色,翡翠点点头,便携同林黛玉的大丫头玛瑙一道福身,退了出去。
林锦玉一瞧房间里只剩得他们姐弟三人,便知道大姐这是要问话了,不等林青玉开口问,便倒豆筒般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个一清二楚,语气很是闷闷不乐,甚至还带了些沮丧:“大姐,我从来都没见父亲笑过,他与课业上也从来都没有夸奖过我?只会赞二姐,大姐,父亲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听得林锦玉这话,青玉脸庞略严肃起来,语气也沉下一分,说:“净胡扯!你是父亲的儿子,父亲怎么会不喜欢你?”不过想到林如海和这里的其他世家一般,都是奉行‘穷养儿子富养女’的政策,面对她和黛玉的时候,那是温言慈父,但面对锦玉的时候,都是严肃以待,不露一丝笑意的严父。这种前后的反差,锦玉会这般想也不稀奇。语气不禁柔下几分:“你是家中唯一的男丁,父亲他也是盼着你能成才,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