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听完这话具是一愣,心里琢磨,这伙计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这不应该是棺材铺和寿衣店的台词吗,他一个轿子铺怎么能说这句话呢?而且两个人在轿子铺里面环视了一下,发现这个轿子铺的轿子都是黑色的,黑缎子面儿,黑缎子里儿,黑漆的轿杆儿,就连绣花的线用的都是黑色的。虽然用的是黑线,但也能看清上面描绣的纹样。绣的是什么龙凤呈祥啊、百鸟朝凤啊、松鹤延年之类的。更为奇怪的是,其中有一顶轿子绣的是阴间酆都城的景色,上绣奈何桥畔,彼岸花开,开路童子,挽手的童女。怎么看这些轿子都不像是给办喜事的人家用的。两个人是越看越奇怪,越看越不解,这掌柜的难道疯了吗,开这么个轿子铺不得赔死啊!
抱着疑问,赵海全开口问道:“我说伙计,你们这轿子铺怎么这么特殊啊,放眼看去竟是些黑色的轿子,怎么就没有几顶喜庆点的样式啊?”赵海全心里想的是,这应该是这家店的特色,用黑色的轿子当幌子,好往里招揽顾客,让这些人抱着一个不明觉厉的态度进来,然后他们在拿出合适的样式给顾客看,这黑色的东西最考验绣工,如果功夫不到位,这绣上去的花纹绝对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可是没想打伙计的回答,让南宫俊哲与赵海全两个人大为震惊。
伙计笑着对他们两个人说道:“二位爷,您们要是想找办喜事用的轿子,可就不能到我们这里来了。我们这里的轿子都是你们现在看到的,一顶差色的轿子都没有。”
“伙计,刚才我就想问你,听你说话的口风怎么跟寿衣店和棺材铺的一样啊?莫非你们的轿子是抬鬼用的吗?在有一个,我怎么看你感觉有点脸儿生啊,不是本地人吧?”赵海全继续问道。
伙计不敢怠慢,客客气气的回答道:“这位客爷好眼力,我们掌柜的加上我,还真不是本地人。我们也刚到不久,能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吧。而且你说的对,我们这里的轿子还真是抬鬼用的,再说了,活人谁用这么个色的轿子啊。我们主仆二人是从云南来的,在云南的时候做的就是这么个买卖,在云南呆的时间太久了,我家掌柜的可能是带腻歪了,就像换个地方住上一段时间,这么的才来到了鹤城。感觉这里的人还不错,就打算在这里长住一段日子。但总得有个挣饭的事由儿,就把老本行抄起来了。”
“用黑轿子抬鬼,你们这干的是什么买卖啊?”南宫俊哲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回到了赵海全与伙计的身边,用眼睛死死盯住伙计的脸,观察他的面部表情,生怕他们是什么贼匪歹人。
伙计被南宫俊哲看的多好还有点不好意思了,把头稍微的低下了一点,回答道:“我们做的是冥婚的生意,比如说谁家的子儿英年早逝,另外一家的闺女也不幸归天了,家大人又怕孩子自己一个人在那边孤单寂寞,打算给他们两个人结个阴亲,这就用的到我们了。所有的仪式都是晚上进行,而且冥婚所用的东西,都不能像咱们一样,不能用大红大紫的轿子,就连香烛都得用白色的。”
南宫俊哲背着手二次里,又在这屋子里转悠了起来。伙计看他们两个人的说话谈吐不像是普通百姓,点头哈腰的问道:“二位客爷,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能不能让我也看看眼界,我想知道一下,您二位是做什么买卖的?”
赵海全刚要回答,就见柜台后面月亮门上的帘子一挑,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男子,赵海全用手点指口中惊呼:“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