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儿,对于你们兄弟四人,我只对萧遥有愧。如今他也大了,我会请你祖母给他挑个好媳妇,至于世子之位,等他回来,我自会和他说。”
看萧磊燕要说点什么,萧靖抬手制止,叹气道:“为父相信,他不是一定要争夺爵位之人,再说他善于文,你强于武,本也不冲突。”
萧磊笑道:“四弟是文曲星下凡,我们几个都是莽夫,如何能比。”
萧靖看着威武雄壮的萧磊,笑道:“不过,我这爵位,将来要传到你手上才行。否则,萧遥无法服众,也不能守住山海关。”
“父亲放心,有我在的一日,除非女真蛮族踏着我的尸体,否则绝对入不了关!”
萧磊的誓言铿锵有力,萧靖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不少,转而说起防务:“磊儿,今年关在大旱,又有瘟疫,女真损失惨重。说不定,今年过冬会来抢粮,你要做好防务工作,多派人巡查,一有异状,即刻来报!”
“是,父亲放心!我和二弟轮流驻守营中,绝不放松警惕!”
看父亲神色柔和下来,萧磊才试探道:“父亲,祖母和母亲,还没有松口吗?”
萧靖有点苦恼,无奈道:“谢氏已经病入膏肓,大夫说最多一年半载的光景,她坚持要萧遥回来再说。你祖母那里,更是不同意。”
萧磊有点失落,转而道:“这也是人之常情,我没有在母亲膝下一日,现在突然要记名,难怪母亲不愿意。只是没想到,母亲的身体,已经差到如此地步。”
“这都是我的错。我对得起你们母子四人,却对不住谢氏和萧遥。这辈子欠了她们的,只能下辈子再还。”
年岁越大,萧靖对谢氏就越多愧疚。
虽然他不喜欢谢氏,可谢氏毕竟是他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回家的妻子。他让她守了一辈子活寡,又没有让她行驶过一日当家主母的权利,实在是对她不住。
如今人才到中年,就已经快要凋零,萧靖实在是心中有愧。
“父亲,你放心,有我在一日,自然这家里就有四弟的位置。等他中了进士,我活动一下,看辽东他喜欢那里,就给他安排在那里。”
萧靖对萧磊的说法,很是满意,笑道:“你这样,才有长兄的气度。等萧遥回来,我自然会和他说,威远侯的爵位,他胜任不了,为父会另外补偿他的。”
父子又商量了一会,这才分开,萧磊回自己院子,萧靖去了康宁堂。
“魏嬷嬷,请你通传一声,我想给母亲请安。”
“侯爷,老夫人刚喝过药,正在休息,恐怕不太方便。侯爷还是改日再来吧?”
魏嬷嬷是福灵郡主当年的陪嫁丫环,所以身份自是不同一般嬷嬷。同威远侯说起话来,也不如一般人恭敬。
萧靖陪着笑道:“嬷嬷,母亲喝了药,我这做儿子的,也好伺候。”
魏嬷嬷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老夫人可当不起侯爷的伺候。只希望,下次有人当着侯爷的面,辱骂老夫人时,侯爷能挺身而出。毕竟,侯爷是老夫人十月怀胎,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口头维护一下老夫人也好。别只有事,才来相求。”
萧靖心中有鬼,羞愧难当,讪讪退了出去。
魏嬷嬷这才对门口的侍卫吩咐道:“记住了,你们是老夫人的人,不是威远侯府的人,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训斥完守门的侍卫,一个小丫环匆匆来报:“魏嬷嬷,您快去看看吧,老夫人又吐了。”
魏嬷嬷忙匆匆赶到内室,福灵郡主刚吐过,丫环们收拾干净后,她正躺在床上休息。
“老夫人,怎么了?为什么又反复起来?”
福灵郡主摆摆手,有气无力的笑道:“人老了,吃不得不克化的东西,都是贪嘴惹的祸。”
旁边的秀月低声道:“才不是,明明老夫人是听了,禀报岳氏骂人的话,气着了。”
魏嬷嬷沉下脸,“是谁?”
福灵郡主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笑着拍拍床边:“阿芯,过来坐。”
“老夫人,那个岳氏就是个疯女人,你别和她计较。”
福灵郡主叹口气,不舒服的挪挪背,魏嬷嬷赶紧重新给她垫上,她这才舒服的靠了靠。
“我和她计较什么,我又没有生养她。只是,阿靖耳听着她辱骂我,却毫无作为,这才是令我最伤心的。”
魏嬷嬷也不知道从何劝起,只好道:“老夫人,其实刚才侯爷来探望你,是奴婢斗胆劝退了。”
“你不用替他说好话,自从当年我让他和谢兰圆房,他就不认我这个母亲了。”
福灵郡主有点遗憾,却不后悔,没有那一夜,怎么会有萧遥这个乖孙?说起来,会试已经差不多该张榜了,阿遥说了今年会回来,静等他好消息。
魏嬷嬷也不好再劝,转而说起另一件,福灵郡主感兴趣的事。
“郡主,你说我们要不要办个桂花宴,招待一下适龄的小姐?依老奴看啊,北安郡王府的怡小姐也不错。”
福灵郡主眼角微挑,叹道:“可惜,皇上没有公主,否则阿遥的品貌风姿,肯定是驸马人选。”
“老夫人,虽然皇上没有公主,可不是有掌上明珠?说不定小少爷京城考了状元,就被钟太后和明珠郡主看上了呢?”
魏嬷嬷越想越觉得合适,琉玥公主当年就十分出众,又嫁了当时第一美男,冠文侯世子顾滇。
生出来的女儿,肯定也不差,配得上仙君一样的少爷。
福灵郡主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