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听见李清仪说起老师,也有点伤感,没有见到老师最后一面。
低声道:“我接到信时,人在苗疆,赶回来已经晚了。我在上里呆过几日,老师的后事,你办的很好。”
“老师走得安详,只是一直惦记你,可老师怎么不告诉我,你那就是我师兄?”
李清仪不明白,老师为什么不说,皇上都知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有什么不能公诸于世的?
萧遥沉默不语,半晌才道:“师弟,这些旧事,事关老师过往,所以我们都不曾提起。”
“那为什么现在又可以说?”
李清仪还是不明白,萧遥默然,随后笑道:“小师弟,老师已经不在了,我不怕人言可畏。再说,以前我顾忌太多,如今我都不在乎了。”
萧遥以前是不想争,如今他改变主意了。
萧遥的话,让李清仪似懂非懂,不过不管如何,只要师兄弟能相认就好。
两人又窃窃私语良久,燕容凌走过来,笑道:“萧遥,你有了小师弟,就不理我这好兄弟了?”
“六皇子说笑了,师弟,快来见过六皇子。”
萧遥忙介绍,李清仪也有点激动,崇拜道:“听说六皇子在万寿节上,力压葛丹王,真是了不起!”
“清仪,你是萧遥师弟,也就是我师弟。新科探花名扬天下,更是了不起!如今,你住在长平侯府吗?”
李清仪没料到,六皇子竟然如此平易近人,还主动关心他起居。
忙回答道:“是,我借住在族叔家。”
燕容凌笑道:“这两日,怕是上门的客人多不胜数,不如你和萧遥,都来我这里躲躲,免得你们疲于应付。”
李清仪有点懵,望着萧遥道:“师兄,这样不好吧?”
看着斯文腼腆的李清仪,萧遥笑道:“师弟,这有什么不好的?躲起来,不然你就等着被烦死。”
“那,那上门恭贺的亲朋好友呢?”
李清仪是个乖孩子,没想过还能躲起来不应酬。萧遥亲昵的拍拍他肩膀,笑道:“你呀,不是有长辈,让他们应酬就好?皆大欢喜。”
“那会不会住宫里不方便?”
燕容凌笑道:“又不是后宫,有什么不方便,到时候我们谈天说地,下棋画画,不比应酬他人逍遥自在?”
李清仪心动不已,有点腼腆一笑,舔了舔嘴唇道:“好,我都听师兄的!”
这话说得可爱,引来燕容凌和萧遥相继调侃。
相比前朝宫宴的热闹,慈宁宫的宫宴,就要冷清得多。姜皇后心情不好,嫔妃们也个个老实,诰命夫人们更是小心翼翼。
还是未出阁小姐的两席,稍微热闹一点。
顾芳华想了一整天,直到宫宴结束,都还没有想起,该怎么提醒萧遥,避开他的死劫。
等人都散了,她才来到钟太后面前,乖巧的替外祖母捏腿捶肩。
“外祖母,你说皇帝舅舅怎么想的,要来慈宁宫办宫宴?也不怕累着外祖母,看见那么多人就烦。”
钟太后一巴掌拍她头上,笑骂道:“怎么?今儿招待那些小姐累了?”
“是啊!娇娇又不在,看那些人装模作样的,烦。”
顾芳华嘟着嘴撒娇,抱怨她们弄乱了清芷殿,又埋怨今儿一直笑脸迎人,脸都笑僵了。
钟太后嗔怪道:“现在接待一点人,你都不愿意。那以后嫁了人,做了当家主母,难道就不操持家务,举办各种宴席?”
“那是以后,现在我还小,能赖就赖。”
顾芳华撒着娇,嘟囔道:“外祖母,人家说女儿在家就是一块宝,嫁人后就是一棵草,我都不想嫁人了。”
“你敢!哀家还等着抱曾孙呢!赶明儿,就把你嫁了!”
钟太后和顾芳华耍着花腔,端着燕窝粥进来的绣春,笑着接话道:“那敢情好,奴婢也好向太后和郡主讨杯喜酒。不过,新郎是谁啊?”
顾芳华笑倒在钟太后怀里,乐呵呵道:“绣春姑姑,新郎是谁,我也不知道啊!”
钟太后也笑得不行,笑骂道:“绣春,你浑说些什么?”
绣春将燕窝粥,分别递给钟太后和顾芳华,笑着调侃道:“太后,不是奴婢浑说,是太后您自己说,赶明儿要把郡主嫁了的。”
“哀家倒是想,不过不是没有人选么?”
绣春笑着玩笑道:“今年新科前三甲,可都是年轻有为,人才出众的好儿郎。要不太后您也学学,宫外那些榜下捉婿的,替我们郡主,抢一个回来?”
顾芳华连连鼓掌,一本正经,深以为然道:“对,对对!听说探花郎不错,外祖母你考虑考虑抢了。”
话还没有说完,顾芳华就编不下去了,搂住钟太后,同她笑成一团。
钟太后半真半假调侃道:“探花郎是不错,不过状元郎也拔尖,不如珠珠儿考虑考虑?”
顾芳华眼神闪了闪,撇嘴道:“外祖母,萧遥家里那堆烂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有那个李探花,家里子弟众多,听说妯娌就是几十个。”
说起状元郎萧遥,钟太后也叹口气:“福灵这个孙子真不错,可惜了。”
顾芳华眼睛一转,笑道:“听容凌哥哥说,萧遥很快就要回辽东,探望福灵姨婆。不如,您下懿旨让福灵姨婆回来,让萧遥别回去了。”
钟太后瞅了顾芳华一眼,慢条斯理用完燕窝粥,又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
这才道:“傻丫头,这怎么可能。福灵自从去辽东,就再也没有回过京城。再说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