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的腰,更低了几分,回禀道:“回皇上,没有。不过鸿胪寺所有摩加陀使者,都自尽了。”
洪正帝沉默不语,看来这支使臣团,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也许最先只是想探探大周虚实,最后看大周没有太子,皇子又各有支持者,所以临时起意,刺杀自己。
那谁会是幕后之人?
洪正帝将其他几位使臣都推测一遍,又觉得似乎都不可能。那幕后之人,难道就隐藏在京城?
“一个活口都没有?有没有失踪的人?”
王公公小心翼翼禀道:“回皇上,使臣名册上,活口是一个都没有,但是厨房有名女厨子,却失踪了。”
“让卫慎查,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找出来。”
洪正帝有点烦躁,主要还是被姜的无法无天气着了。当初通州苍南山上的事,就因为小九,所以轻轻放过了。
没想到,她竟然变本加厉,真当后宫是她一人独大!看来,后宫是该进人了。
安公公蹑手蹑脚走进来,禀道:“皇上,皇后娘娘亲手做了小食,瑶槿来请皇上去坤宁宫。”
按照惯例,万寿节当晚皇上都会去坤宁宫。
今日发生的事太多,皇上迟迟不动身,姜皇后忍耐不住,让瑶槿来请洪正帝。
洪正帝神色不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手中的白玉狮镇纸,往御桌上重重一放:“摆驾咸福宫!”
安公公愕然,不过看洪正帝的脸色不好,不敢多话,只能稍微扬声道:“起驾咸福宫。”
洪正帝来到咸福宫,白贤妃匆匆迎出来,眼里是欣喜若狂,声音都有点轻颤。
“嫔妾恭迎皇上。”
“爱妃不必多礼,这么晚,还没有休息?”
白贤妃微微低下头,露出一截白皙的颈项,有点含羞带怯道:“嫔妾无事,闲来替皇上做了件寝衣。”
“寝衣?你不是才做了件披风,晚上光线不好,伤眼睛,别做了。嗯?”
洪正帝的温柔,是任何后妃都无法抵挡的诱惑。白贤妃被洪正帝牵进内室,不多时烛火全息,只听见些许呢喃,在静夜里格外清晰。
坤宁宫。
姜皇后已经换上家常衣物,守在一桌小食面前,时不时往门口张望。
今日事多,皇上会晚点过来很正常,可是姜皇后总觉得心里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超出了自己的掌握。
好不容易人影晃动,却没有熟悉的“皇上驾到”声音响起。
姜皇后定睛一看,原来是瑶槿,忙扬声道:“瑶槿,皇上呢?”
瑶槿快步走进来,顺便挥手让等待伺候的宫人退下。看着急切的姜皇后,有点艰难的张口:“娘娘,皇上今儿不会过来了。”
“为什么?是不是独孤伽招供了?皇上忙?”
瑶槿知道瞒不住,明日全后宫都会知晓,咬牙禀道:“不是,是皇上去咸福宫了。”
姜皇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好半晌才有点颤声道:“皇上,去咸福宫了?”
瑶槿不忍心,看姜皇后瞬间枯萎的神情,低下头不语。
姜皇后却猛地抓住瑶槿的手,凤目睁得老大道:“是不是你还没到,皇上就被白思思请走了?”
瑶槿的目光有丝怜悯,摇头道:“皇上是在奴婢请安公公传话后,这才去的咸福宫。”
姜皇后双手一松,跌坐在椅子上。
如果是在瑶槿去之前,还可以自欺欺人,现在是明摆着皇上打脸。
自从她入宫以来,每年皇上万寿节,都会在坤宁宫歇息,以示对皇后的尊重。这是第一次,歇在其他后妃宫里。
可以想象,明日其他嫔妃来请安之时,她这个正宫皇后会有多么丢脸!
姜皇后又气又急又恨,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推在地上。“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房间里顿时乱得不成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皇上要这样对我?”
看趴在桌子上痛哭的姜皇后,瑶槿一边指挥心腹宫女收拾地面,一边对瑶梦和瑶期打手势。
三人搀扶着姜皇后来到内殿,忙分工合作打水梳洗。
待姜皇后稍微冷静下来,瑶槿才跪禀道:“娘娘,怕是今日之事,皇上猜忌娘娘了。娘娘要振作起来,快点拿出对策才行。”
“皇上怎么可能知道,那宫人不是把事情都推给陈清清了吗?”
瑶梦也禀道:“娘娘,虽然小莺死了,死无对证。可这次时间仓促,中途又出了些意外,所以皇上难免起疑。”
姜皇后双眼红肿,死死盯着瑶梦,沉声道:“说!为什么会出意外?”
瑶梦苦笑道:“草芝只是粗使宫女,她第一次杀人,又是杀的王府贵女,难免害怕。所以并没有勒死燕长乐,只是将她勒昏迷过去,小莺勒死草芝,呼救之后才发现燕长乐没有死。只好再勒一次,就没有藏软鞭的时间了。”
“废物!废物!都是一群废物!都是你坏了本宫好事,本宫杀了你!”
姜皇后只要想起,今晚损兵折将,把潜伏多年的内应都用上,结果钟桃娇毫发无伤,就气得不轻。
瑶槿和瑶期忙求道:“娘娘,您现在正值用人之际,瑶梦武艺高强,不能杀啊!”
瑶梦本是江湖儿女,被仇家追杀时,得姜成所救,才会进宫保护姜皇后。骨子里自然不如从小伺候姜的瑶槿、瑶期奴性。
“皇后娘娘,奴婢当初就说过,在万寿节动手,风险太大。”
瑶槿着急来拉瑶梦的手,想阻止她再说,却被一把甩开,继续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