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芊这几日都在照料动了胎气的舒莺,所以一直没有去找萧月白。
而萧月白这几日都在庭院中修炼《两仪书》的功法,
自下山以来每次修习新招都练不成功。这是在山上从来没有过的状况,刚开始以为自己疲惫或者是自己没有专心用功的缘故。可后来每每都是如此,他才觉得蹊跷。
“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先气灌心脉,使心脉含气,至气心俱全,转气通心脉,以心脉化气,至气心消无”
可仔细想想却发现自己的所练与师父刻在石壁上的没有不同。
“不会错呀!”他思来想去总觉得没有问题。
忽然间他灵光一闪:难不成师父记错了。
萧月白越想心里越害怕得紧:万一师父记错了,岂不是真要走火入魔了。
“算了不练了,我也没打算做武林高手,师父教我这个也只是为了保住我的性命。”
此时的阳光正好照入屋子。正放下练功打算的萧月白刚走了两步竟不自觉地念出来:“虚于心,心虚尽同;心同虚,心虚尽无”。
这是《两仪书》的原句。是萧月白在冰窟内翻阅宝书时记了下来的。此刻他会突然想起宝书上的原话,却是因为阳光下那墙壁上的“知行合一,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天理于心,一悟本体,即见功夫,物我内外,一齐尽透”这行话。
他看着《术心剑诀》却想起了宝书上的文字也着实奇怪。
“虚于心,心虚尽同;心同虚,心虚尽无”他反复的读着这句话,不知不觉间便陷入了沉思。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苦啃书本并不算什么难事,而对于他来说这一刻不仅让他找回了解答文字的快乐,更在于他似乎感觉到了武功秘籍中蕴含的其他事情。
当他解困于思索后抬起头才发觉已经到了晌午。
“看来这《两仪书》果然是本奇书。”萧月白一边向屋内走去一边叹道。
由于在太阳下呆得太久,那眼睛还未适应屋内的阴暗,一走进去萧月白便立刻感觉到了一阵天昏地暗。
“你刚才在想什么呢?”忽然一个声音在屋内想起。是个男人!萧月白心头一惊,张目四寻,却因双目模糊,没能看清屋内的人。
“不认得为师了?”
听到这声音萧月白大惊。
渐渐地他的视线越来越清楚。只瞧见一个衣衫褴褛,胡发邋遢的白发老头依靠在角落边,四目无神地盯着自己。
“师父!”萧月白立刻便认出了此人。
萧月白一见师父,大喜。立刻跑到师父面前准备将他搀扶起来。可连清子却摆了摆手拒绝了。萧月白这才发觉到师父十分虚弱,便问道:
“师父您怎么了。”
连清子此时的意识十分清醒。他微弱的说道:“不碍事。”
“功夫练不到家。”连清子接着低声哼道:“想让为师帮你?”
萧月白一听,心想:难道刚才练功被师父发现了。想到这他不得不佩服师父的武艺高强,自己在屋外呆了一上午竟丝毫没有察觉到师父进入了房间。
“只怪弟子太愚钝。”萧月白毕恭毕敬地对着师父作揖说道。
连清子忽然哼哼一笑,却因有伤在身连连咳嗽不止。
萧月白立马运功朝师父体内注入了一股真气,方才使得连清子缓过气来。萧月白瞧见师父的模样,一道思绪从头闪而过:师父被人打伤了……是谁能打伤师父?
“我派功夫博大精深,唯有自己参悟方能修成正果,为师也帮不了你。”连清子叹道。
“可我一直以来都是一字不差的按师父所参悟的修习啊。”萧月白道。
“你按我所受当然不会出错。”连清子忽然厉声起来。
萧月白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低着头不语。
只听见连清子接着厉声说道:
“你从哪里知道的‘虚于心,心虚尽同;心同虚,心虚尽无’的?”
萧月白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将自己如何遇到冰窟老人,如何见到《两仪书》一五一十地讲给了连清子。
连清子一听忽然神色恍惚起来,好似在回忆着什么。他在步瑶神山呆了那么就居然不知道有如此冰洞。
萧月白见师父这般神情以为师父又要疯了,两眼焦虑地望着师父,十分担心。却没想到连清子缓过神来继续问道:
“那冰窟在哪?”
当日那暴风吹得萧月白眼都睁不开,自己稀里糊涂的便进入了冰窟,出来的时候早已到了山下,他哪还只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师父这么问来他却只能摇着头说不知道。
“那你把经书上的文字都记住了?”连清子又问道。
萧月白满脸高兴,以为那文字对师父十分重要。连连点头:“一字不差全都记住了。”
“完了……完了……我几十年的心血全完了。”连清子忽然惊慌失措了起来,不住地叹道:“完了……我参悟的功夫你是练不成了……完了。”
萧月白大为不解,不就是记住了经书的原本吗?师傅为何如此反应。
忽然连清子气血上头,一口鲜血喷口而出,大喊一声:“月白你不该记住经书的内容啊!”说完便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