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苏氏正在跟静书对彩礼的单子,远远地就看见青芮扶着阮采苓过来,阮苏氏赶忙把手里的小本子塞进静书的手中,提着裙子过来。
“你怎么出来了?身体好些了?”
阮苏氏过来后,青芮就让开位置。
“我没事儿了娘,你别担心嘛,龙叔都说我好了,在府中转转还是可以的,总在屋里闷着也不好。”阮采苓安慰阮苏氏。
母女两人在大厅坐下,静书帮阮采苓倒了杯茶水。
阮采苓看了眼茶杯中的茶叶,又放回姑姑,你帮我去梅婶那里要些梨汤吧!”
“诶,成!”静书放下彩礼的小册子,转身离开。
在静书走后,青芮也立刻退了出去,正厅中顿时就只剩下了阮采苓与阮苏氏两个人,阮苏氏觉得阮采苓有话要说,不然也不会特意支开静书,还让青芮也离开。
“苓儿,你这阵子心思重的很,龙叔也跟我说了,你就是想得太多,所以才迟迟未好,你有何事,不能与娘说吗?”阮苏氏看着脸色惨白的阮采苓,语气中都是沉痛。
或许是发生了沈芸韵这件事情后,才让阮苏氏明白,原来生活在一起的人也有许多未知的一面,若她不主动把那一面透露给你看的话,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今日来找娘,就是为了沈芸韵的娘,与爹的关系。”阮采苓叹息一声。
阮苏氏静默片刻,突然起身,双手在身前捏着手帕,她看向远处的花丛,“这些事儿是韵儿与你说的?”
“嗯。”
难怪了,阮苏氏苦笑一声,阮采苓会病这么久也是因为心里放着事儿,居然跟自己有关。
“这些年,我对韵儿好,也正是因为当年与韵儿娘亲的交情。”阮苏氏转过身来,语气严肃的对阮采苓说,“我与你爹是真心相爱,这辈子,我都不会后悔遇见你爹。”
其实说起来也挺好笑的,阮祁与沈芸韵的娘是青梅竹马,但一直没有到私定终身的份儿上,阮祁对沈芸韵的娘只有兄妹之情,可在沈芸韵娘亲看来,他们迟早是要成婚的。
但没想到,那年她带着阮苏氏见了阮祁之后,这两人居然一见倾心。
阮祁经常去见阮苏氏,这件事儿等沈母发现之后已经迟了,阮祁对阮苏氏家中提了亲,没过两月,他们就成婚了。
而沈母觉得是阮苏氏横刀夺爱,抢走了阮祁,一气之下嫁给了一个富家子,但没想到那富家子没什么本事,只能做一个小县令。
到死,沈母都记恨着阮苏氏,也怨恨自己,毕竟是她把阮苏氏带到阮祁面前的。
由此可知,沈母会对沈芸韵说什么,久而久之,沈芸韵也觉得自己是县令之女,而阮采苓是定国公府大小姐,全都是阮苏氏导致的。
“我从不与你提起是觉得没有必要,我没想到,韵儿真的会因为这件事儿,记恨咱们。”阮苏氏有种心痛的感觉。
她对沈芸韵好,想要把对沈母的亏欠都千百倍的还给沈芸韵,但说到底,这事儿阮苏氏没有任何的错处,阮祁压根就不爱沈母。
一切都是沈母一厢情愿的。
原来是这样,阮采苓长呼了口气,总算是放心了。
“你知道了,这事儿莫要与你爹提起了!最近你爹也忙的焦头烂额,就不要再烦他了。”阮苏氏对阮采苓说。
阮采苓下意识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是,我知道了。”
回思华楼的路上,阮采苓突然觉得可笑,这沈芸韵居然就因为她母亲的痴心妄想也开始怨恨?甚至于不惜把他们一家人都置于死地。
何必呢?
说到底还是因为沈芸韵这人心狠手辣,阮采苓豁然开朗,一边走一边对青芮说,“你告诉江晨,让他去风烟楼给我把成暄抓来!悄悄的,别让人知道!”
一提起成暄,青芮就一阵恶心,“小姐你见那个人做什么啊!他可曾经想要对小姐你不轨啊!”
“担心什么?成暄与沈芸韵的婚事板上钉钉,我有些事儿,要与我这个表姐夫说!”
半夜,山芸阁传出阵阵哭声。
婷菲在门外徘徊许久,不知是要进去劝一劝还是怎样,不过婷菲的心中一直都记着那天在祠堂内,那个白衣杀手对她说的话。
无时无刻,那人的声音都仿佛会在耳畔响起。
那人让她记住死亡临时前一刻的选择和悔恨,这样以后才会长记性。
她从祠堂悠悠转醒时,一个激灵就从地上坐起来了,捂着脖子不确定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不过窗户外面清晨的光芒撒了进来,她抬手看看掌纹,又看了眼阮家的各位先祖。
打了个冷战,赶紧屁滚尿流的跪地上磕了好几个头,这才离开。
她是不敢再背叛大小姐了!
“婷菲!进来!”沈芸韵突然大喊婷菲的名字,她赶紧推开门进去。
才进屋就瞧见沈芸韵跌坐在地上,一条胳膊搭在椅子上的样子,最近沈芸韵日日痛哭,一双眼睛里全都是血丝,婷菲蹲在沈芸韵身边想要把她扶起来。
但沈芸韵一把抓住婷菲的手说,“你去,给我把谢清远叫过来!”
婷菲面露难色。
一连好几天,每天沈芸韵都让她去找谢清远,但每次去都是被拒之门外,谢清远根本就不愿意见沈芸韵,就算是看见了人,也只能是一副冷面,让她转告沈芸韵,说他不肯再见沈芸韵。
那样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婷菲真是感叹男人的无情。
当初,谢清远抱着沈芸韵温言耳语的样子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