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皖刚喝完药准备躺下,就听见外面传来声音。聘儿把碗收拾好走了出去。姜皖听到聘儿的声音响起,“奴婢参见陛下。”
“他怎么来了?”
姜皖躺在床上并不打算起身出去迎接,她拖着这病躯可不想再出去给别人行礼。
“辛官女怎么样了?”
“回陛下的话,主子她今日方才醒来,刚喝了药睡下了,陛下可是来探望的?”
“正是,想必那日给她的冲击不小,而且此次能抓到真凶她功不可没。”
“陛下还是回去的好,如今主子正染着风寒不便见人,况且陛下若是染上了可就不妙了。”
聘儿似乎是明白了姜皖对陆之行的态度,便自作主张将陆之行劝了回去。
陆之行看着紧闭的房门,迟迟没有动作,最后还是大总管发了话,陆之行才转身离开。
“照顾好她。”
“这是奴婢的本分。”
陆之行走后,聘儿回到房间里,姜皖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也趋于平稳,应该是药效起了睡过去了。
“主子,希望聘儿没有猜错您的意思。”
姜皖的这次风寒足足七天才彻底好转,此时春天已经准备离开,夏天也早已在门外等候了。姜皖一场病下来身体虚弱了不少,不过好在精神头还是充足的。夏雅涵在得知姜皖痊愈后第一时间来了落云轩,见到姜皖又在窗边坐着,神色有些不悦。
“你啊你,怎的病才刚好就在这儿吹起风来了?”
姜皖看见夏雅涵来了,露出难得的笑容,“今日哪里有风,院子里柳树都不见它摇摆,你别太担心我了。”
“你这话说的,我不担心你谁担心你,这几日不见你,我日日派墨儿来询问情况,知道你好了我可就立刻过来看你了。”
夏雅涵因为姜皖的“不领情”而撅起了嘴角,姜皖有些好笑地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我都知道,莫要生我的气。”
处刑那日因为案子和夏雅涵无关,她便没有去观望的理由而且她也不愿意看到那一幕。虽说真凶受到处罚大快人心,但是这后宫终究是又因此失去了两条活生生的人命。
在得知姜皖病倒后,夏雅涵心里止不住担忧和懊悔,自己当初就应该多留姜皖几日,定是因为先前的伤没有完全好起来的缘故。
“你这身子就像风中的纸鸢一样,可要好生注意,别再生病让人忧心了。”
说罢夏雅涵就站起身要去关上窗子,被姜皖伸手拦下。
“这屋子闷着多日,前几日下雨潮湿不便开窗,如今天气晴好,可得通风换气了,不然也是会落病的。”
夏雅涵见说不过她,也觉得姜皖的话有理,便坐下不再去理会那窗子。夏雅涵和姜皖闲聊,夏雅涵刻意避开了先前的那场案子,她知道这已经是个异常敏感的话题。对姜皖来说是,对整个后宫来说也是。
明眼的人都知道那个宫女不过是为人替命的牺牲品,至于背后真正的主谋是谁,后宫众人都能猜想出来。
“雅涵,如果我有一天离开了这皇宫,你该怎么在这后宫里自保啊。”
姜皖看着窗外天上飘着的大朵大朵的白云,以及偶尔飞过的几只鸟儿,突然说道。
夏雅涵听后一愣,她不知道姜皖为什么会这么说,而且入了后宫哪还有轻易离开的机会。姜皖转过头来看着夏雅涵,她的脸逆着光,让夏雅涵看得不真切。
“雅涵,你不觉得这后宫太过可怕了吗,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会变成下一个曦嫔,亦或是那个被处死的宫女。”
姜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是却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在夏雅涵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