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谨记太后教诲。”林瑶咬了咬牙,却不得不就此作罢。
“好了,我也乏了,皖儿,你陪着哀家回宫吧。”太后朝姜皖招了招手,带着她施施然离开了。
太后娘娘,皖儿还有话要说。”姜皖搀扶着太后,忍不住开口。
太后自然知道姜皖是什么意思,于是摒弃左右,只留两个心腹和聘儿在场。
“太后娘娘,臣妾交给德公公的手抄佛经绝对没有缺页,臣妾也相信德公公的人品,只是这其中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佛经居然缺了这么多。”姜皖直视太后,说的相当诚恳,“贵妃咄咄逼人,臣妾也没有办法,只能把多抄的那一份佛经拿出来,原本这一份佛经臣妾是想留给自己诵读的。”
太后轻轻拍了拍姜皖的手:“哀家相信你。”
若是姜皖有这么多心眼,她也不会被林瑶斗到冷宫里去了。
“好孩子,这么多年,苦了你了。”太后揉着她粗糙的手指,心疼道:“在冷宫呆了这么久,也该学着聪明点了。哀家知道你心实,可是既然已经入了宫了,心实也不是什么好处。以后多学着点,免得被人又算计了去。哀家老了,懒得管这些事儿了,以后你有空就多来陪陪哀家。”
有机会得到太后的垂青,姜皖立刻满口答应。
一直把太后送回去,姜皖陪坐了一会儿,这才得空出来。
在回去落云轩的路上,经过某一处院落的时候,姜皖看到一个绿色的身影,蹲在雪地里不知在干些什么。
姜皖心下好奇,走过去瞧瞧,才发现那人是进宫不久的浔常在。
姜皖朝她弯膝行礼:“见过常在。”没办法,姜皖现在是官女子,地位也就比宫女高一点,常在比她的位份高多了。
浔常在赶紧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姜皖看着她冻的通红还有些发紫的手,惊的嘴巴都忘了合上:“浔常在这是做什么呢?就算是想玩雪也不能不顾身体吧。”
浔常在的手指已经僵硬了,姜皖赶紧上前去握住她的手,轻轻搓着让她暖和一些。
“我不是在玩雪,是文昭仪罚我搓雪球。”浔常在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浔常在进宫不久,位分也不高,她宫殿里的主位文昭仪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主,比曦嫔还有过之无不及。
“你犯什么错了?”姜皖叹了口气,她们这些地位低下的妃子,还真是命苦。
“我也不知道。”浔常在苦笑,“就随便寻了个错处吧,文昭仪说我十指纤纤,善琴艺,冬天里怕我疏于练习,便让我来搓雪球,锻炼一下手指。”
姜皖看着她快要冻伤的手,照这么练下去,估计再也别想拨动琴弦了。
浔常在一说起这个,委屈的眼泪都要掉了下来。文昭仪还不时的差人来查看,让浔常在想偷懒敷衍都不行。
“这样,你别在这,去御花园里那最高的假山亭子里头去搓雪球。那边人多,大家都知道你是文昭仪宫里的人,她怕别人说闲话捅到太后和皇上跟前去,肯定不敢再这么对你。”
浔常在的手指开始发烫,跟小火炉似的抓着姜皖的手:“谢谢姐姐,在这宫里,没想到你居然是第一个帮我的。”
浔常在进宫晚,但她可听说了不少姜皖的传言,这位能从冷宫里出来的前皇后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条人命,听说皇上现在还没有子嗣,全是姜皖害的。
可是浔常现在才知道,原来传言也不可信。
“姐姐,你能陪我过去吗?我一个人害怕。”浔常在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胆子也跟兔儿差不多,她还没去过几次御花园呢。
帮人帮到底,姜皖今儿个也算是做了一回好事。
下雪天御花园里头没什么人,但是小径上有几道脚印,还是有人从这边经过。
浔常在傻乎乎的开始蹲下搓雪球:“我得赶紧的,文昭仪让我搓一千个,不然明天翻倍,我得快点。”
姜皖可算是服了文昭仪折磨人的手段,这种法子都想得出,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
“等等!”姜皖像走到草丛里,在地上捡了两个浇水的木勺,“用这个吧,别用手了。”
说着,她把雪铲进勺子里,两个勺子对着一扣再倒出来,一个大号雪球便迅速的出炉了。
“姐姐,你好聪明啊!”浔常在彻底服了姜皖,赶紧接过木勺开始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