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斌目露欣慰,随即迅速掩藏,只是浅尝一口眷神思,摇扇轻笑不语。
江枫指向文斌问道:“再次回到我的问题上,你,如何能压制钟世奇?这也是我的另外一问,更是至今仍萦绕在心,久惑不解的最后一问——你以何能统帅文府,甚至令十三地宗族万修心悸臣服?”
文斌轻笑道:“我知你早有试探我真实修为的想法,又何必寻这拐弯抹角的借口多此一问?今日允你便是!”
此言一出,莫说江枫,就连晴儿也是乍然一惊,霍然转头看向文斌,多少年了,自昔年文武道会后与钟世奇一战至今,小姐已十年未与同辈修士动过手了。
她急忙看向江枫,眼神示意,暗示他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江枫却置若罔闻,他确实好奇,否则也不会生出此念,更不会有今日一问。
姜凌恒的修为他观之不透,但定然远胜于他,流云无迹的修为境界他亦不知,但无恨宫一战,能令真我境巅峰的叶清宫主如此慎重对待,必是实打实的真我之境,姜凌恒与流云无迹争锋多年,修为境界应是相若。
那么文斌呢?
文斌不过三十一岁,而立之年,年岁比之二者不过相差几岁,身为文府府主的她又达到了何种境界,与姜凌恒和流云无迹二者相较,是大有不如,还是伯仲之间,亦或是远胜于此?
江枫好奇,早已迫不及待,他问道:“另择别处?”
文斌徐徐站起身来,笑意不减,却带着无法言喻的自信。
“不必!”
晴儿微移半步,似想要出言制止,文斌却抬手道:“无需担心,他是求证,不是求死,我自然不会动真格。”
话音方落,尚不及晴儿松一口气,文斌忽然放下常执于手的折扇,随即又摘下腰间玉佩,掌指间印决变化,解除身上禁制,主动散出气息。
江枫舍利金光入眸,瞳孔却乍然一缩,文斌的修为,竟只有界空境中期!
“很意外?”
文斌神态自负,轻笑间气势猛然暴涨,却至顶峰后突然急速下降。
界空境初期,丹鼎境后期,丹鼎境中期,丹鼎境初期……
直至她的修为境界降至神海境初期,文斌依旧没有停止,而是更进一步,将修为压制到长生门境界。
惊疑未定,江枫未因此而感到庆幸,更没有丝毫的掉以轻心,而是截然相反的严阵以待。
江枫目光锁定文斌,极念功迅速运转,游走周身经络,如江河奔涌,刹那千里,但下一瞬,文斌身形骤然消失,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后,并指为剑,凌空斩下。
江枫心脏一缩,霎时屈膝折身,双指剑气萦绕,迎向文斌剑指。
以剑指对剑指,破文斌极盛之势!
交锋刹那,文斌剑指势若破竹,如锋刃破宣,瞬破江枫攻势,就在剑指临近江枫头顶之际,文斌忽然改指为掌,虚空向下一压。
电光火石之间,江枫只觉万钧巨力骤然临身,如背负泰岳,甚至不及坚负一息,已被文斌压到在地,面赤如染,青筋暴浮,跪匐苦撑,汗如雨下。
“这不是修为压制!”
江枫惊愕地发现,文斌身上散出的修为威压自始至终都只在长生门境界,而自己体内的修为运转竟出现凝滞异况,感知也出现迟钝,更出现本能的战栗,十成能为,未战已先去五成,宛若那妖兽之间,上位者对下位者天然即存的血脉压制。
正在江枫惊魂不定之际,他突然感觉自己身上重压猛然一松,人已被文斌握肩提了起来。
江枫急忙擦去颊边汗水,却仍是重喘不息,惊恐地看着文斌,莫说求证,反而疑云更盛。
文斌回到座前,重设周身禁制,戴回护身玉佩,复又执扇轻摇,却未入座,而是重新走到江枫面前,风轻云淡道:“有何感觉?”
江枫惊疑不定道:“那是什么?”
“可有似曾相识之感?”文斌再问,依旧不答。
江枫低头细细回味,数息后猛然抬头脱口而出道:“王道压制!”
文斌猝然合扇,尽敛笑意,声若洪钟大吕,郑重其事道:“这,就是太古修法传承中凌驾于一十八道传承之上,唯一可与神道争锋的太古道法,至尊仙道!”
“至尊仙道”!
短短四字,字字如雷音贯耳,震撼江枫心魂,他的双手情不自禁的颤抖,激动地看着文斌,恳求道:“教我!教我如何修炼至尊仙道!”
文斌沉声道:“可以,但不是现在!”
她重新坐回座位,没有理会江枫脸上失望的神情,解释道:“神道修炼难如登天,至尊仙道的修炼同样步步艰难,否则,何称‘至尊’二字?”
文斌语重心长道:“九州十三地至今,唯我一人修炼至尊仙道有成,姜凌恒勉强算是半个,但他最终仍未功成。你想修炼至尊仙道,非有决心即可,还要耐得住性子。”
江枫激动道:“我可以!我可以耐住性子等,十年,二十年都无所谓,只要你肯教我。”
文斌阖目颔首,对江枫摆摆手,平和道:“今日便到此为止吧!你回去后先平复心绪,之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江枫无声离去,晴儿忧心忡忡道:“小姐,你真要传授江公子至尊仙道的修炼方法?毕竟就连凌恒少爷当年也失败而归,此道之难,已非‘登天’二字即可简单形容。”
文斌轻嗯道:“他身上有着凌恒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