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宋元捂住鲜血直流的鼻子咬牙吃疼,望着绝尘远去的江枫错愕无语,这个卑鄙小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一言不发,上来就是一顿迅如闪电的偷袭,得手就跑,丝毫没有云霄真传的自尊。
正在宋元越想越窝火,就要准备破口大骂时,已至宽厚的手掌忽然搭在他的肩膀上。
宋元神情不耐地偏头望来,却见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仇眠正笑容十分阳光地看着他,露出一口灿烂的大白牙。
宋元倒吸一口凉气,然而一口气还未提尽,又是一连串沉闷的打击声和惨叫声响彻四境。
待仇眠扬长远去,宋元已以一种十分滑稽的姿势跪匐在地上,屁股翘得老高,眼眶青黑得跟熊猫似的,一手捂脸,一手捂腹,欲哭无泪,他是造了什么孽啊!
除去这个小插曲,江枫的拜访之路并无其他波折,至羽仙道宗地界后通禀姓名来意,早已是风云人物的江枫当即被一名道童模样的羽仙道宗弟子带往古族居处,见到早已在门外静候他到来的古瑶。
“让古道友久候了。”
江枫向古瑶歉然一礼,后者也是微笑回礼,只道江兄客气,便引江枫正式进入阁楼之中。
古老鬼显然早从古瑶口中得知与江枫约定今日拜访之事,见到江枫后很是开怀,直接示意江枫入座叙话。
江枫却依旧执后生之礼,先行行过问候礼数,奉上拜访礼物,恭敬道:“晚辈人微力薄,出门在外无备宝物傍身,只能略备薄礼,厚颜来访,还望古前辈莫要怪罪。”
古瑶上前接过江枫的拜访礼物,古老鬼则是抚须轻笑,看向江枫的目光越发欣赏,到他这等境界地位,又怎会在意一个小辈送的见面礼?只不过对于江枫如此周全的礼数仍然十分受用。
古老鬼再请江枫入座,江枫则回礼亦请,待古老鬼落座后,他才入座客席,正襟危坐,甚至略微斜向古老鬼方向。
古老鬼将这些细节看在眼中,自江枫入楼至今不过片刻之间,三言两语,一番动作,江枫作为晚辈对于他这个前辈的尊重已令古老鬼对他好感倍增。
古老鬼先谢过江枫于开阳古城助古瑶获取蜃楼终极造化之恩,江枫只道不敢,谦虚称蜃楼一役也全赖古姑娘鼎立相助,转而又郑重谢过古老鬼蜃楼外对他的善意及维护之恩。
之后叙话,两人都刻意避开当下局势不谈,真真正正似个长者与晚辈闲话家常,古瑶不时插话两句,一番叙谈倒也算气氛融洽,其乐融融。
其间,古老鬼也刻意寻几个刁钻的问题问话江枫,江枫皆是神情自若、对答如流,脸上亲善笑意始终不改。
古老鬼频频点头,对江枫这个晚辈的喜爱更增加了几分,观其气质仪态,言谈不俗,暗道不愧是云霄殿主的真传弟子。
直至后来古老鬼问及江枫是否许下婚约,有无心上人或是道侣之盟时,才终于令江枫现出窘迫之状。
最后,江枫实在架不住古老鬼那有意无意的连番暗示,只能坐在那里双手搓揉着膝盖,微红着脸尴尬傻笑。
还是同样霞飞双颊的古瑶,如花娇颜带着动人羞意为江枫善意解围,随口编了个屋内久坐烦闷无趣的借口,主动提出与江枫结伴外出闲游。
古老鬼这才抚须大笑道:“对对对!是老夫疏忽了,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才有自己的话题,与我这个暮气沉沉的老头子待在一起像什么话,去吧!”
说着,古老鬼自储物戒中取出一个卷轴交予江枫,称是临别赠礼,或许对他有用,江枫自然承情手下,再三谢过,暂不急着开启卷轴。
江枫和古瑶见古老鬼交付卷轴便随即起身上了阁楼,诸事就此作罢,两人终于如释重负,暗松一口气,相视一笑,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别过头去。
江枫干笑着挠挠脸,两人忍不住又是一阵苦笑,古瑶抬臂一请,轻柔笑意不改,两人仍楼,并肩同行,游走之际,再叙些无伤大雅的闲话
不得不说,古前辈作为古族的立族始祖当真是为了古族长远发展兢兢业业,竟想着要撮合他和古瑶,也不管是不是有乱点鸳鸯谱的嫌疑。
不过他的想法却也是无可厚非的,甚至立场互换,江枫也会如此做,因为一旦成功,江枫与古瑶定下婚盟,结为道侣,届时,作为云霄殿姻亲的古族身后就站着两大长生古仙宗。
以古老鬼的手腕和为人处世,这段人情世故必能被其经营得有声有色,便如如今的古族与羽仙道宗。
真至那时,恐怕整个九州十三地都由得古族横着走了,即便将来某日羽仙道宗突然斩尽与古族的一切情义缘分,古族也不会就此沉没消迹,即便不惜居住迁移,古族也将在九州东山再起。
古老鬼作为古族老祖可谓高瞻远瞩,一切谋划打算都是为了家族兴盛,但也或许正因他对古族牵挂过甚,无法专心修炼,才致其至今仍无法于那一线之差踏入关键一步,晋入真我境。
不过说到底终归只是古老鬼一厢情愿的丰满理想,归根结底他还是看重江枫的身份才会有此决意,江枫又怎会不知?再者古瑶也却无此意,所以那一点暗示撮合最终也只不过是一篇再无下文的骨干现实罢了!
只可惜今日一行未能再会任璞瑜,亲自领教一番这位羽仙道宗的剑道天才,着实令江枫颇感遗憾。
依古瑶所述,任璞瑜今晨执意前往文府拜会流云无迹,他的师叔玉琊子担心以任璞瑜执拗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