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兰没说什么,眼里却是不信的。她只觉得知春的爹和弟弟在知道女儿亡故之后,一定会悲痛欲绝的,闹事是肯定不会的,毕竟林家又不欠知春什么。
恰好知夏端来了饭菜,宋菱月便陪着林锦兰一起在房间里用了晚膳。
宋菱月又和林锦兰聊了一会儿天,这才说放心不下林夫人那边,她要过去看看情况。
林锦兰也跟着去看了,林夫人在喝下宋菱月开的方子之后面色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脸上乌沉之气也退散了不少。
宋菱月仔细探查了一遍,毒已经开始在慢慢化解了,还好林夫人中毒发现的早,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宋菱月交代了丫鬟照顾林夫人的注意事项,便和林锦兰一起回到了听雪小筑。
“西边的厢房我已经让知夏收拾了,你要是缺了什么就跟知夏说。招呼不周,你还要多担待一些。”
“多谢了,已经很好了。”宋菱月打量着自己将要借宿的厢房,装潢已经比她的卧房要精致高雅很多了。
“多亏了你,不然,我今日可要在那臭烘烘的牢房里度日了。”宋菱月耸耸肩膀。
“其实说起来你这事儿也跟那张郎中有关呢!”林锦兰想到什么,忽然开口说道。
“我早就猜出来时他了。”宋菱月眸光微闪,“这个张郎中总觉得势力很大。”
“切,不过是有个妹妹在冀北王府当妾而已,就以为自己沾了冀北王的光。”林锦兰不耻的呸了一声。
“这个冀北王到底是什么人啊?”听到冀北王这个名字,宋菱月不由得心念一动。
宋青平可还在冀北王府呢,不知道现在过得好不好,她还想着抽空登门拜访呢,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跟林锦兰打听一下。
林锦兰听宋菱月问起冀北王来,便兴致勃勃地跟宋菱月解惑:“这位冀北王可是跟咱们当今圣上一母同胞所出,是当今圣上的弟弟。这冀州府严格算起来,是冀北王的封地。”
“那冀北王这个人怎么样呢?”宋菱月好奇地问。
“人……”林锦兰犹豫了片刻,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怎么说呢,冀州的百姓人人都说冀北王仁慈大度,为人宽厚,很受百姓们爱戴呢。
不过他和我父亲经常因为政见不合的缘故吵的不可开交,也有几次出手惩戒我的父亲,让我父亲迟迟得不到晋升。”
“所以,你对冀北王怎么看呢?”宋菱月爬在桌子上看林锦兰。
“我想冀北王应该是个好人吧?否则周围的百姓也不会那么爱戴他。至于政见不合弹压其他官员在官场上也是常见的事情。”林锦兰耸耸肩膀,给宋菱月倒了一杯热茶:
“只是冀北王太不会驭下了,前年也因为他的管家的儿子在街上看上了一位姑娘,就强娶了去,那姑娘的人家闹到了公堂。后来我父亲秉公办理了,把那强抢民女的管家儿子问斩了。”
“所以,你说你父亲和冀北王政见不合也是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吗?”宋菱月抬起了头。
林锦兰点点头:“嗯,那是我父亲处斩了管家儿子半年之后的事情了。不过,冀北王在知道自己的管家竟然纵容儿子当街强娶民女很是震怒,当场就表示绝对不会宽容下人如此行事,让我父亲秉公执法就好,他绝对不会维护的。
所以,我猜测他应该是个还不错的人。只不过,因为政见上的事情,我父亲和他一直都不太对付。”
“你父亲和冀北王到底因为什么政见不同你知道吗?”宋菱月更来了兴趣。
林锦兰却是摇摇头爱莫能助地看着宋菱月:“朝政上面的事情父亲是不会告诉我的,他只会跟我哥哥说,在他眼里我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商女。”说道这里林锦兰还夸张的翻了个白眼。
宋菱月忍不住笑了,“不过,你娘都病了,为什么没有见到你哥哥?我还以为今天可能会见到你哥哥呢。”
“我哥哥啊……”林锦兰朝宋菱月吐吐舌头,“他这会儿应该还在山上跟他师父学功夫吧?不过今天晚上应该会回来吧。怎么,难道你想见我哥哥吗?”
“不是,就只是好奇而已。想知道你哥哥跟男装打扮的你有没有什么不同。”宋菱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林锦兰困倦地打了个呵欠,便起身告辞了。
林锦兰也没有挽留的意思,只是跟宋菱月说有什么需要只管跟丫鬟们说一声就好了。
宋菱月用丫鬟送来的清水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便准备睡了。
不用睡在大牢里还是让宋菱月松了一口气的,想来在林夫人苏醒之前,林大人应该都不会轻易的把她送回到大牢里面了。
睡到半夜宋菱月觉得口渴,桌上的茶壶却没有茶水,宋菱月又不愿意麻烦门外的丫鬟去打水给她,便起身想自己去找水喝。
宋菱月抓了外衣披在身上就出门去了。
月光毫不吝啬的透过枝丫洒在地面上,满院子都被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
院子里的挂花树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开花了,满院子都是桂花的香味,让宋菱月忍不住抽动了几下鼻子。
口舌之中干渴的感觉并没有因为空气之中桂花的香味而消散,反而让宋菱月更加渴的厉害了,嘴里念叨着:“茶,茶,茶!”
不经意地一抬眼,只见房梁上有个黑影一闪而逝,宋菱月心中一惊,差一点就要张口呼喊。
那房梁上的人却也不经意的一低头,正好对上了宋菱月的视线。
那黑衣人没有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