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殿。
“娘娘,人已经带来了。”大监行礼道。
“嗯,去通知一下赵王,让他去前殿。”萧皇后道。
大监告退,刚一起步,萧皇后的声音又响起。
萧皇后喊道:“大监!”
正欲退出去的大监又躬身领命,道:“喏!”
顿了一下,萧皇后道:“陛下禅位的事,先不要告诉赵王。”
“奴婢知晓。”大监答道。
“嗯,去吧!”萧皇后摇了摇手,脸上略显疲惫的道。
这几日的事情着实令其心力交瘁,宇文化及的叛乱,李子通的围城,此时炀帝有昏迷不醒,好在陛下令关陇子弟离去,否则此时的江都。
“唉,”叹出一口气,摇了摇头,看到殿内的龙子凤孙,心里不由一阵苦恼,陛下一脉人丁稀薄,不知为何民间却在流传炀帝荒淫。
拢了一下鬓角的碎发,眼中的疲惫一扫而光,下一刻囧囧有神的目光注视着下方,道:“都来了?”
众人道:“娘娘!”
“尔等皆是凤子龙孙,此至生死存亡之际,尔等富贵与大隋休戚与共,往日尔等招摇过市,不思进取,本宫不管,但从现在起,你们若是依然如此,那么!”话未说完,语气之中却满是阴厉。
堂下众人皆是心中一惊,场面陷入沉寂。
“娘娘,皇祖父他。”说着语气中竟带着哽咽。
萧皇后眼中的阴厉一散,看着眼前的少年眼中闪现一抹怜爱。
“燕王,无须担心,陛下吉人自有天佑。”萧皇后劝解几句。
杨浩呐呐不言,只是脸上的担忧,却不是做伪。
“都散了吧。”看着满堂鹌鹑一般的凤子皇孙们,萧皇后颇感无奈,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
“是!娘娘。”几人拱手退去。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萧皇后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口中自语道:“就没一个省心的,若都如燕王一般,何至于被陛下圈养在身边。”
一甩袍袖,也离开了后殿。
杨广寝宫。
萧皇后一路赶来,却看到大监正在一旁等待脸上满是焦急。
“怎么回事?”萧皇后问道。
大监心中一惊,才发现皇后娘娘已经出现在了自己身边。连忙躬身施礼,道:“娘娘。”
又继续道:“奴婢来通知赵王去前殿会见众臣,赵王担心陛下,奴婢还没说话,便被责令在此等候,等殿下为陛下换好药在去通知。”
大监说的轻巧,却把自己被杨杲骂出来的事情隐去。
杨杲的原话便是:“滚出去,见什么大臣,何人此时能有父皇重要,等本王为父皇换完药再说。”
想到此处,虽被喝骂,但是心情却甚好,赵王如此,待到登基为帝,相比我这等老人的生活也不会太难。
大监心中念头百转,却只是在瞬间,萧皇后听了面部表情有些复杂,临了又补了句:“赵王纯孝啊。”
萧皇后一听,舒了口气,心中想道:“是啊,纯孝就够了啊。”
大监见此面无表情的退到一边,做下人的,帮人说好话,也只能是随口一提,多了,事情就不美了。
萧皇后转过屏风,掀开帷帐,只见众太医站成一堵人墙,从人群缝隙众能看到一人正在杨广身上施为。
萧皇后大惊失色,大喊一声:“住手!”
萧皇后见到那正在杨广身上任意施为的正是赵王杨杲,不由大喝一声。
杨杲被吓了一跳,擦拭伤口的手一抖,就在杨广的伤口上按了一下,令一只手众的瓷瓶一震,洒出了一股透明的液体,伴随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刚好洒在被自己按出血的伤口位置。
“娘娘!”一众太医见皇后出现,慌忙转身行礼。
而昏迷中的杨广,却在刚才被杨杲‘虐待了一番’,钻心的的疼痛,哪怕是昏迷中也不由闷哼一声。
那声音恰好被诸位太医的请安声覆盖,不知道是杨广的幸运还是不幸。
杨杲慌忙把洒落在杨广伤口外侧的液体擦拭掉。
心中暗道:“女人啊!你就不能不一惊一乍的,这可是要人命的啊。”
瞟了一眼面目潮红的杨广,方才的一声闷哼杨杲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对杨广报以可怜而又同情的目光。
而后施施然的起身行礼,道:“母后。”
“你这是在做何事?”萧皇后眉毛紧皱,问道。
杨杲有些无语,看着眼前四十余岁的萧皇后依然如二十来岁一般,无奈的道:“母后,我这是在给父皇清理伤口哪。”
萧皇后看着眼前不卑不亢的青年,不由得和躺在床榻上的人重合,心道:“子随父,与年轻时的陛下何其相似。”
微皱的眉头缓缓舒展,道:“怎么你在处理?这满殿的御医哪?”
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一双凤目扫视一边殿内的御医。
轻飘飘的一句话,看似关切赵王,却吓的一众御医跪伏在地。
杨杲看了一眼满地做鸵鸟状的御医,心中大感无奈,屁大点事,你们至于吗。
在他眼里只是屁大点事,可这些御医心中就难过了,你们皇家的事,能不能不要这样波澜壮阔,麻麻批的我们的小心心实在受不了啊。
杨杲瞅了一圈跪伏在地的御医,便向着萧皇后躬身行礼道:“母后不知,此法是当年儿臣在雁门之时遇到过一个出外游历的老道,这是那老道传授的办法,据说经他手的刀斧剑伤,无一死亡,哪怕是掺了金汁的都无事。”
“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