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则已慢步走入场中。
那名主事的老头笑着问道:“包子还好吃?”
张则已点头道:“很好吃,谢谢。”
徐小清已经在棋盘中等候,见他来,便持剑道:“请指教。”
张则已忽然记起了什么,对着崖畔大声喊道:“马三,我的剑给我扔下来。”
众人皆无语。
易师满脸黑线,说道:“左师弟究竟是怎样看上这种人的?”
左师无奈一笑。
比试正式开始。
张则已忽然道:“你已经承过了师,为何还要继续比下去。”
徐小清一愣,随即坚定的说道:“承师其次,对我而言,知道自己究竟多少高低才是最重要的。”
张则已说道:“你已经很高了。”然后指着崖畔间的某一处,那里有一道很奇怪的身影。
“知道那个人是谁么?”
徐小清顺着看去,半天后才说道:“好像是朱雀殿那个怪物?”
“是他。”张则已说道:“如果你继续比下去,说不定你会赢了我。”
徐小清道:“那样不是很好吗?”
张则已道:“但说不定你也会遇见他。更说不定他会用昨天对付苏小灵的方法对付你,你难道不怕?”
徐小清沉默片刻,说道:“可是,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他为什么也要那样对付我?”
张则已道:“因为你是他的对手,更甚他会直接将你看作猎物。捕捉猎物有很多种方法,最难说的也许他会用更肮脏龌鹾的手段,想尽千方百计也要让你输,到时候你就要比苏小灵那个小丫头片子更可怜。你的脸也就在这里丢尽了。”
徐小清坚定的说道:“我心境坚定,绝不会认输,也绝不会轻易哭鼻子。”
张则已见说服不了她,只得又换了一个目标。
马三正在吃包子,忽然觉得有人在对着他指点,刚抬起头就看见那个家伙指着自己正和小姑娘说些什么。
马三骂道:“真是个混蛋!”
……
“他是我的朋友,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张则已说道。
小姑娘看着那抹很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身影,说道:“他看起来不太惹人注意,但我认识他。”
张则已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他实际上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小姑娘不解。
张则已道:“昨日他和我在山下喝酒,酒醉之后他说出了孤山三大厌。”
徐小清好奇道:“三大厌?”
“是的。”
“那是什么?”
张则已沉默着,又瞟了一眼崖畔,终于说道:“唯钧天殿女弟子最厌,唯酒最厌,唯剑最厌。”
“啊?”徐小清摸着头,说道:“钧天殿的女弟子怎么了?他明明厌酒为何还要喝酒?他厌剑,却是一名剑者,这样看岂不是可笑?”
张则已摇头叹息道:“酒是很危险的东西,剑亦是很危险的。”
“那为什么还要做?”
“因为不得已。”
“那,我们钧天殿的女弟子又怎么了他?”
“曾经他在你们钧天殿某个姑娘身上吃过亏。”
徐小清道:“莫师姐?”
张则已点头道:“在感情上失利的男人往往会变得沉冷,然后再沉冷,最后学会伪装自己,一旦他撕破那层伪装就会变成一只野兽,然后可怕。很难想象如果你继续比试下去很可能会遇到这样一个家伙,最可能的是他会把在那位莫姑娘身上吃过的亏全都施加在你的身上,他虽然看起来普通,但的确很强。”
徐小清低头不语。
张则已又指向青修殿某处说道:“朱小竹,修孤山正宗剑法,正好和你们钧天殿的灵溪剑法相克,想必他那么燃的剑你也势不能挡。就算你赢了我,但你一定会遇上这几个人,还有另外的许多强者,你觉得你能打赢他们吗?”
徐小清依旧没有说话,很长时间后才摇头道:“不能。”
张则已安慰道:“不必在意,有时面对比自己强很多的对手,放弃才是正确的选择。你已承了剑,这才是最重要的,况且以后路还很长,不会有人怪你的,说不定他们会理解你,比如我。”
徐小清慢慢放下了剑,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张则已看着前方一片墨林,说道:“光顾着比试了,却不知这偌大棋盘中风景也是极佳,和我一起进去看看吧。”
场上两人等了半天本以为这个闲人和钧天殿的女弟子之间一定会有一场很精彩的比试,至少他们预料到这个闲货一定会输的很惨。可谁知半天过去两人只在场上说些听也听不见的闲话,根本没有要比试的意思。
更让人预料未及的是,两人最后竟然一起入了林去,莫非是要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半天过去林中丝毫不见一丝剑光。
很多人开始好奇两人究竟在里面干些什么?
崖畔上方有几名习师开始不满。
易师更是骂道:“荒唐!”
对于他们这种境界,自然隐隐约约听见了刚才两人说的话。
秋师不屑道:“我孤山一向光明正大,这一辈中竟然有这么个无耻之徒,真是可恨!”
易师道:“师兄不必动怒,虽然张则已此番举动很不要脸,但想来那个女孩不会傻到被他花言巧语骗得放弃比赛。”
……
很长时间过去。
两人终于从墨林中出来。
崖畔上的人看得很清楚,两人竟是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
张则已不知说了一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