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满朝文武眼看着太子在跟随泰安帝的改革之路上走的越来越远,朝中反对的声音已经非常孱弱了,而在绍芷秋的影响之下,诸多勋贵,诸如镇国公府,永安侯府,廉亲王府等等家族在择选儿媳的时候也沿用了绍芷秋的标准,如此一来再没有人会提及女子无才之言论,于绍芷秋而言,这也算是她这么多年来潜移默化的些许成效了。
至于更多的,读了书,识了字,明了理,再多的就要靠自己去争取了。
至于后世所说的男女平权,那对绍芷秋来说太过遥远,而且在她看来,不论什么样的社会形态,只要百姓们过得平安富足,便都是好的,当然,这百姓一词当中,自然是要包括了女子的。
祁恒出生之后,祁五便再没了理由耍懒,罢朝一年有余的泰安帝终于又开始上朝了。
只不过太子仍旧监国理事。
宣和二十四年七月,监国五年有余的太子终于当上了皇帝,改国号宣统,称惠宪帝。泰安帝退位,称太上皇。
同年九月,大周新律出台,交由督察院监管,五年内完成全国推广普及。
新律大幅削弱了权贵与平民之间人权上的差距,在与诸多权贵争执了数年之久才得以达成共识,一经推行,天下感之。
与此同时废除奴隶制,凡卖身者,不入奴籍,改为投效,称之为工。主家再无拿捏生死之权,若有争执,即刻送官,滥用私刑者罪加一等。当然为了安抚权贵,卖身为工者,若背弃主家,量刑之时罪加一等。
虽然绍芷秋已经明确的告诉了祁赢,这一条律法不是立法就能够见效的,毕竟任何的法律都可能被使用者找出漏洞,可是这毕竟是一个好的开始,而官学的教育当中,第一次将尊重生命纳入课程。
相信长久推行下去,早晚有一日这条法令能真正的发挥它的作用,哪怕只有一人收益,都不枉费了诸多为之努力之人的苦心。
诸如此类的改革已成稳定之态,绍芷秋和祁五终于松了一口气。
宣统三年,绍芷秋四十岁生辰一过,不论祁赢祁展如何劝解,祁五都坚决要带着祁润和祁恒离京前往曾经的魏国边境,如今的大周重地,泸州。
看着祁赢无奈的样子,祁五板着脸说道。
“这可是你父皇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你要是个孝子,就不该拦我!”
“可是,可是。。。父皇,母后,你们,这贸然出海,太危险了!”
“哼,要是你出去说危险我们担心确实不为过,可你母后和我正值壮年,武功高强,说到这我就不得不说一句了,你说说你,你的功夫练的还不如润儿呢。”祁五说到这转过头看了看祁展,同样鄙视道。
“还有你,你们两个堂堂男子汉,还不如润儿吃得了苦!父皇都替你们羞愧!”
。。。
二人心中实在是崩溃,他们要说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好不好!
“可是恒儿到底还小啊!您怎么忍心让他也跟着路上颠簸。。。”
“就是因为他小,难不成留在京里让你照顾?还是让你皇祖母照顾?行了行了,少管我们,如今偌大的大周王朝就交给你了,小子,别等我们回来了发现家没了。”
“父皇。。。”
总之不管祁赢说什么,也拦不住祁五已经飞远了的一颗心,转头再去看绍芷秋,那更是早都将行李准备妥当,说走就能出发了。
“母后!你们总该带些护卫在身边吧!”
“这不必你来管了,安心做好你自己的事,放心,母后和你父皇不会涉险的。”
总归是拦不住了,最后祁赢只能若无其事的每日上朝下朝,不露风声的处理政事,等到再有人想起太上皇和太后的时候,呵呵,绍芷秋和祁五早已经不知所踪了。
几个大臣被祁赢拘在御书房里,大眼瞪着小眼,回想着祁赢出去前留下的几句话。
“如今知道太上皇和太后不在宫中的,就只有眼前的诸位,一旦走漏了风声,太上皇和太后遇险,诸位,你们猜,我找谁?”
如此一来,得了,几个大臣只好兢兢业业的帮着祁赢保守秘密不说,还要支持祁赢的政令,但凡有人因为政见不合想要请出太上皇,都会被他们联手压制,无形之中倒是成了祁赢的助力。
而此时的绍芷秋和祁五,已经带着祁润和祁恒坐上了皇商与外藩海贸的商船。
“娘!这就是咱们大周最大的宝船?”
“现在来看自然是了,不过娘给船厂送去了新的图纸,至于能不能做出更大的传来,那就不一定了。”
“娘真厉害!”祁润拍马屁道。
绍芷秋不由头疼,心说这丫头只怕又是有所图谋,否则绝对不会这么乖巧的。
果不其然,就听祁润转头说道。
“娘,咱们这趟回来,您让大哥派我来泸州清缴海匪吧!儿臣听说随着海贸的发展,这里的海匪异常猖獗!”
绍芷秋一愣,她怎么想起这茬来了?
祁润见绍芷秋没回应,连忙继续说道,“当初父皇可是答应了儿臣将来让儿臣做个大将军的!您和父皇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如今朝野上下,也就只有海上才有仗打,您可不能食言啊!”
绍芷秋抽搐着嘴角,一时间不知道该拿这个女儿如何是好,当初她去打仗,那真不是因为爱好,就连最初说自己立志成为一个女将军,那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谁真爱好打仗啊!我们爱好的是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