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穿着墨色的衣袍,衣袍上绣着墨色的菊花纹,为首的几个人我也是认识的,白翳真,白伶俜,白逸轩和折剑山庄的庄主齐照以及他的夫人白诺灵。
而与他们混在一起的,也有其他门派的人,我不认得其他门派的人,只认识昆仑门的服饰,令人意外的是,之前在折剑山庄和白翳真发生冲突的孟摇光也在。
看到他们,姬怜花示意我们躲避,站在山上的灌木丛后,居高临下地望着天衡道宗的这番阵仗,见从白翳真开始,长长的一个队伍,排到很远都没见到头,我心中隐隐地有些担忧,看来这次,白翳真为了对付婆娑教,集结了不少的人。
见姬怜花望着那些人不出声,我以为他在担心,低低地说:“这天衡道宗也太不要脸了,居然找了这么多人,打算以多欺少么?反正就擂台比武而已,比的是单人的功夫,总不好比输了,他耍赖让大家一拥而上吧?”
姬怜花望着他们,半晌才道:“小婧儿,你看他们那些天衡道宗的人,穿的衣服像不像死人的丧服?”
“……”
我直接无语了,没想到他看了半天,是要说这个。
只能回复道:“我常年在山上,没见过寻常人家的丧礼是什么样子的。”
姬怜花懒洋洋地道:“就是他们这个样子的。”
顿了顿,注视着走在前头的白诺灵,像是自言自语地道:“折剑山庄的人也来了,看来那位庄主夫人的疯病彻底好了,小婧儿,你想不想看戏?”
“看戏?”
我被他的话绕的云里雾里,问:“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有戏?”
姬怜花的唇角扯出微笑,伸出手,指着走在前头的那几个人:“喏,那些人可不就是么,一个个粉墨登场,就等着给咱们演一出好戏呢,反正你等着就是。”
回想起折剑山庄中发生的一切,我总觉得,姬怜花此次举办在珈蓝山境的比武,并不是为了婆娑教侵入中原的事,也不是为了给他们的前任教主报仇,而是为了别的,大致是想将白翳真他们引到此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翳真,白伶俜,白逸轩,还有齐照和白诺灵,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牵扯着当年南疆之战的事,不,准确一点来说,是牵扯着当年柳维扬的事。
我下意识地问:“你认识柳维扬么?”
姬怜花愣了愣,片刻,反问:“为何这样问?”
我笑了笑,回答:“没什么,觉着你们应是认识的。”
姬怜花正要回答,却听师兄从后面传来警示的轻咳声,他侧目瞥了一眼师兄,故意拖长了音调:“柳维扬啊,自然是认识的……”
话音刚落,师兄的轻咳声又传了出来。
我回头看向师兄,皮笑肉不笑地提醒:“师兄,嗓子不好的话,多吃点梨,这山上荒郊野岭的,怕是没有梨,随便摘点野果润润嗓子也好。”
师兄被我气得脸色青黑,最终神色尴尬地退开了。
见他离开,姬怜花才继续道:“当年南疆之战,那个柳维扬可杀了我们不少人,我也曾与他对战过,差点死在他剑下,天下第一剑,果真名不虚传。”
我仔仔细细瞧着他的神色,好像说的并不是假的,不由郁闷起来,既然他和柳维扬除了打过一架之外,没有别的关系,为何在折剑山庄的时候,却让许开阳紧咬着柳维扬的事情不放,他的手中还有很多关于柳维扬的遗物,所做的一切,在我看来,也只是为了柳维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