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来也没去管赵江川的反应。
他自顾自道。
“听你奶奶后来说,那几年,除了生产队长和地保家里,整个生产大队几乎没有谁家添小孩。
为啥?
育龄妇女到大姑娘,几乎全部都饿的绝经了。
那时候你奶奶说,我还不明白为啥生产队长家里就可以添小孩。
后来等我明白,我就发誓以后绝对不做那样的人。
我想做一个堂堂正正可以挺起脊背的人。
但后来我发现,我做不到。
我变成了我最讨厌的人。”
“...”
“...”
两父子都没有再说什么。
赵东来是沉浸到了自己的回忆中不想再说。
赵江川,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明白了一件事。
苦难中,让人会绝望。
但在绝望的苦难中,却不知不觉在那一代人身上打下了某种印记。
一种深入灵魂的印记。
有的,认为那是痛苦的印记。
所以有无数的人远走他乡,想要抹掉那种印记。
有的人,则清楚知道自己无法洗掉那种印记。
所以,他们想改变些什么。
或者说,曾经想过。
赵江川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已经无法劝说自己的父亲了。
果然。
沉默许久后,赵东来悠悠道。
“小川。我想为我以前做的事情弥补些什么,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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