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了志气,只想着和她在一起。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也不清楚。
白铃样子不差,人品也和她一样的好,甚至更单纯,更可爱一点。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是放不下她,有时候一想起来,可谓是生不如死。
撕心裂肺的痛,绝非一般人能体会得到。
常人总是认为,身体上的伤痛是最难忍受的。而事实上,精神上的苦难,才最煎熬。这些其实也只有体会过的人才能明白。
灵魂被困在狭窄的空间里,思绪如一堵墙,你冲不去,却还是忍不住的想去撞墙。
独孤焱已经受够了这种煎熬,他想放弃,而能放弃的唯一方法,就是死。
中年男子的剑虽然气势如虹,但终究还是要慢于独孤焱的剑。这就是势力上的差距,不可能在一两天之内改变。
当、当两声。
先前的一声,是石子撞击宝剑的声音。那中年男子的剑,不知被从哪儿飞来的石子击中。
他的剑本该被弹开,即便不被弹开,速度也该变慢才对。只是那石子的角度找的实在太过刁钻,那剑不仅没有变慢,反而便得更加快了。
而后面的一声,则是两柄剑撞击之声。
那剑本来也是去杀独孤焱的,可被那石子改变了路线之后,反而将独孤焱的剑也弹开,倒救了他一命。
那男子十分惊讶,他正在想谁能有如此巧妙的手法。
独孤焱一剑走空,死意渐淡,随即一脚,踢在那男子的胸口上。
那男子惨叫了一声,飞出三丈之外,仰面摔倒。
独孤焱举剑刺向那男子,但他的手腕却被一人抓住,那双手看起来无比的熟悉。
“红玉!”独孤焱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泪水。她此时所做的,岂非和真的红玉一样?
独孤焱心中顿时对她产生了好感,她不是真正的她,而且还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
沙依然侍道:“原来你对她如此痴迷。”
独孤焱死死的盯着她的脸蛋儿,似乎想要在温习一下她的模样,以免日后忘却。
沙依然侍道:“现在,是谁的命握在谁的手里?”
自她一出来,所有的人都在向后退缩。
这里不是中原,所以这些对三恶的畏惧,远不及邪皇,乃至七个邪皇之中的任意一位。
独孤焱的剑法虽好,但此刻脉门被握,想胜,只能以内力相搏。论起内力,他却远不如她。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点头道:“是我的命在你的手里。”
沙依然侍满意的笑着。她什么都模仿的和红玉一样,唯独笑起来的时候,太过得意,太过狂傲,这一点也不像温和的她。
独孤焱一抖手,挣脱她的束缚,她当然也没有真的想要他的命。
独孤焱道:“他是谁?”他问的自然是被他踢倒的男子。
沙依然侍道:“莫白,是邪皇教八大高手之一,与夕日阿红、尧里瓦斯齐名,现效力于吾守尔。”
“你不杀他?”独孤焱道。
沙依然侍左手平伸,离着三丈开外的莫白竟被吸了过来。
如果那是一柄剑,则独孤焱也能做到。可他却是一个人,一个身强力壮的汉子。
沙依然侍掐着他的脖子,将他平举在空中,转头对着独孤焱道:“你更应该关心的她。”
“她?”独孤焱很快明白过来,白铃还在昏厥当中。
他转过身,望着洞口的方向,只见白铃倚在石壁旁,脸上被烟熏出几块乌黑。他忙的扑过去,抱起她,离开洞口附近,避免一会儿她醒来时,再吸入毒气。
他将她抱至溪水边上,用清澈的溪水洗去她脸上的黑色,又为她重新包扎了伤口。这时才掐她的人中,令其在幻境中醒来。
白铃悠悠的睁开双眼,这次,她没有再给独孤焱两耳光。她好似也没那个力气去抽人。
冷月凄寒,缓缓从天边升起,几点星光,如珍珠般镶嵌在空中。
白铃倚在他的怀里,不住的哭泣。
独孤焱很想知道她在哭什么,但他不必问,因为那熟悉的身材,正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沙依然侍仍旧处在易容的状态。
独孤焱回头看向莫白,只见他已如干尸一样,横在地上。发黑而又干瘪的眼眶,两腮无肉,手指如柴,仿佛是饿死在沙漠里的怨鬼。他其余的手下都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一语不发。
“看来你要吸食人的精魄,根本用不着发生那种关系。”
“当然……”她趴在独孤焱的耳边,轻声道:“其实那间房子,就是我所设下的局。凡是踏入那间房子的人,除了我,都会陷入幻境。那九盏幽烛不灭,你又怎能看清你自己是谁呢?”
“九幽幻境!”独孤焱惊了一声,他已全然明白。原来,他不是喝了什么猛药,无法控制自己。那一切都是别人事先设好的局,全都是幻象。
得知真相的他,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原来他没有玷污她的身体,所以他也就不亏欠她什么,他更没有做对不起红玉的事。
她们的耳语,白铃自是无从知晓,她直愣愣的看着独孤焱,一字一句的道:“独孤焱哥哥,她刚才和你说了什么?”
独孤焱没有急着回答。但不知如果让她知道了真相,她到底是会失望,还是庆幸。
沙依然侍笑道:“不知道她们谁才是你心里的那只雁呢?”
独孤焱站起身,望着精绝城的方向。城墙上依旧闪着火光,卫兵们没有丝毫的懈怠。他转回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