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继续打坐修炼,留下一股念头观察碎片炼化的进展情况。一直等到后半夜的时间,终于,碎片变成了软绵绵的,介乎于固体和液体中间的一种形态。
这时,江风赶忙停止了修炼,把分解碎片所需的一切用具都摆好。他用以分解碎片的方法很笨拙,但实用,就是当碎片完全融化,把碎片打散,让其分解成细小的颗粒,这样便可从这些细小的颗粒出鉴别碎片所需材料的成分。
当然,颗粒必须非常细小,但凡小颗粒上掺杂了两种以上的材料,便很难正确的分析其成分。
而之所以能分析细小颗粒,与他的鹰眼不无关系,别人是不可能在不具有特殊视力的情况下来分析细小颗粒的成分的,因为根本就无法辨认!
分析和鉴别是一个很繁琐的过程,一般好辨认的材料倒无所谓,但遇到稀罕平常不经常遇到的,那可就大麻烦了,必须再将这种小颗粒做试验,通过各种试验与其他材料进行区别,鉴定出它的属性,确定他的名称。
反正,这不是力气活,却是极其耗费精力的。
这个过程需要耐心,信心,韧性和毅力。缺少其中的哪一项,都可能半途而废。
与江风孜孜不倦的解析首阳万化炉的碎片完全不同,镇龙山大门接待室的宋老头此刻仍然坐在小桌前。
他喝了一天的酒了,但那千年陈酿却只喝下去一斤多。即使如此,宋老头也到了飘飘欲仙的境界,酒不醉人人自醉嘛,况且这等级别的好酒,品尝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这种酒对他而言,重要性不言而喻。
喝酒,不,好酒因为太好了,就不能喝,要品,酒杯沾唇,用敏感的味觉系统去体会那种辛辣和香醇。
他一直喝到后半夜,酒菜皆没有下去多少,但享受的整个过程。
其实,一个人喝酒容易发闷,有时候会想起很多往事,好的,坏的,高兴的,烦心的,等等,而如果有人作陪便不会这样,两个人可以高谈阔论,聊二人都感兴趣的话题。
对了,如果不是因为这酒实在太好,他舍不得让别人喝,跟江风那小子一起喝酒也倒不错。这小子别看年纪不大,可是言谈举止,非常稳重,不然他也不可能数次给这小子开后门。
还有重要的一点,这小子竟然跟百矿山的哮阳犬扯上关系,而且看样子关系还挺亲近,哮阳犬那脾气秉性,名符其实的学院的狗大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给这小子一坛千年陈酿的美酒?
江风是一个谜,与学院其他同学完全不一样。
所以,他关注这个不寻常的年轻人,给他机会,看看他能不能做出一番不寻常的作为。
就在这时,从脚底下传出一阵颤动,紧跟着,炼器阁的位置传来沉闷的爆炸声。
“轰隆隆”“轰隆隆”
宋老头不禁一皱眉头,豁然起身。
“咦,不是用封印符重新加固了镇龙碑吗?怎么那孽障又折腾起来了?”
自言自语的一声,宋老头猛然身子一缩,就像弹簧一样飞身而起,直接穿过头顶开启的小窗,飞落到屋脊之上。
镇龙山的表面,此刻那附着在外的防护罩,忽明忽暗,不停的闪烁。
“传到我这一代,正好是第二十代,每一代必须看守镇龙山五百年才能更换下一任,而我已经在此守护了二百年,算起来,前前后后,我们共守护这镇龙山九千七百年!传说九九归一,冥冥之中预示着在我这一代将会完结使命,可才二百年,难道就要提前应验吗?”
对于镇龙山的变化,宋老头或许心里是最清楚的,他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可是,最近连续的出现特殊情况,让他不禁生疑。
封印符没有存货了,当初一代代的传下来,每一张封印符都有确切的年限,不到封印符的年限,它绝无可能出现问题。
然而,最后的一张金色封印符显然出现问题了,年限未到发生了各种纰漏,不得已之下,宋老头才被迫提前用最后的一张银色封印符加固。
但用完了这张银色封印符,所有的封印符便空了,他个人能力有限,不可能再对镇龙山封印起到任何帮助。
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对镇龙山的变化无能为力,仅仅只能当做一个看客。
“我能为镇龙山做些什么呢?”宋老头面对镇龙山,心里很不平静。“但如果这是上天缩授意,我区区一个小人物,又怎么能逆天而行呢?……算了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没法管的,我还是继续喝我的酒吧……”
随即,那镇龙山的防护罩倒趋于稳定,宋老头念头一转,翻身跳了下去,重新坐在小桌旁,品尝美酒,乐在其中。
管不了就不管了,反正该做的都做了!
与此同时,身在炼器阁第七层七零七房间的江风也有所感,在里面闹得动静可比外面大多了。那一阵剧烈的震动,让炼器房的一些用具猛然颠了一下,房间四角的墙壁也落下灰尘,夹杂着一些琐碎的石屑。
其后,那闷雷声响着实让江风惊了一跳。
声音距离非常近!
远比上次在镇龙山山腹穹顶大厅里经历的要强悍多了。不难推测,封印符镇压封印之物又在底下兴风作浪!
但这些都是其次,关键的一点却是那火炉,本来一切就绪,单等着碎片取出来分解成细小颗粒,随着刚才的地震加闷雷声,那火炉的温度骤然飙高,瞬间工夫就把那还有好几分钟才能彻底炼化的碎片给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