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与赵穿相伴,让赵穿对许露提不起太大兴趣,他更喜欢猎新,猎奇。许露的眼底闪过一丝无法让人察觉的忧伤,失望,失落,可她仍旧含情脉脉地看着赵穿,送樊玶坐上安车,目送他们离去。
“我们跟上。”彭孟小声地和睿轩说。
“嗯。”
安车离开正卿府一段距离,到了熙熙攘攘的街市。
“正卿府到公主府距离并不远,进了公主府护卫更多,我们不如现在就把人带走。”
“彭孟兄,可有万全之策?樊姑娘现在可不听我们的。”
“我在前路堵截引开护卫,你把她从后面带走。”
睿轩应了一声,带上蒙面,一旁开始准备。
彭孟也带上蒙面,待到时机,轻身如燕跃到车队里,二话不说脚步轻点,径直朝赵穿的安车飞去。周围的护卫没想到刚离开正卿府就有危险,队伍一下子被打乱,街道乱成一糟,路人看到有人行凶纷纷惊恐逃散,原本只够两辆马车并行的街道此时拥堵不堪。几名强壮的护卫一哄而上赶着上前保护赵穿,彭孟把驭手踢到车下,用马缰抽了几下马,马儿立马嘶鸣起来,马背拱起车衡,马蹄腾起,道路两旁的行人见状闪开一条道,马车隆隆卷起烟尘从车队中冲出来,就这么开道驶远,落在后面的护卫连忙追赶。
马车的门在车與后面,赵穿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只听见外面的嘈杂声,接着一阵猛烈的震动才知道大事不妙。一路剧烈的颠簸震得他差点吐出来,丝毫没有反抗的机会,出于公族的他不想锦衣裹身跳车,只得乖乖待在车與内,任彭孟肆意驾驶。马车慢慢远离街市,朝着南城郭方向驶去……
睿轩看到护卫去追赵穿的马车,趁乱打晕樊玶安车上的驭手,马鞭一挥,马车便朝相反的方向飞驰而去。
睿轩把后面的人甩开后,将马车开到一个偏僻处,勒住马缰,动作敏捷地从车篷翻到车后门,不留一点空余的时间让樊玶下车。
睿轩掀开车帘:“樊姑娘,该回楚国了。”
“睿轩,真有能耐,亏你想得出劫车,辛苦你了……”樊玶一副果不其然的样子,她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知道他是睿轩,原本还想用随身带的mí_yào把他熏晕,没想到这家伙还戴着蒙面,手上的香囊松了松。
“樊姑娘,请你和卑职回去。”
“不回。”
“你要是不和卑职回去,卑职可就得罪了。”睿轩单刀直入地说。
“睿轩,你敢得罪我!你就不怕太子怪罪吗!”
“樊姑娘,卑职只是公事公办,眼下任务就是把你带回楚国,太子不会怪罪卑职,这也是太子希望的结果,请姑娘配合,谅解卑职苦心。”一板一眼毫无情分可讲。
“睿轩,你现在把我抓回去,我这边前功尽弃,半途而废,若是放了我,晋国便可疲弱衰败。”
睿轩根本不相信樊玶一个小女子能引导整个战争的走向,大国的命脉:“作战自有谋臣为大王思虑,无需劳烦姑娘,而且我不是抓姑娘回去,而是请姑娘回去,姑娘跑到敌国收集消息,无异于以性命相抵,玩火自焚,自讨苦吃。”
“我不走。”樊玶坚定地看着睿轩。
睿轩好言相劝她不听,又担心后面赵穿的家兵追过来,就打开了迷香筒,手掌扳成刀背状,朝樊玶的脖颈重重一劈。
樊玶早就料到他这一招,身体一后缩,拿起一旁的绸缎一挥缠住睿轩的脖子,把他身子向前一拖,手掌向下一劈他的脖颈,一套动作利落干脆,电光火石之间就把睿轩放倒在地。看到睿轩昏迷过去,樊玶把安车里的饮水往脸上浇,让自己在迷香中保持清醒。
她在幼年期间就跑去偷看太子习武,私下里偷偷练习,没想到天赋异禀,竟学得出神入化,反应极快,遇到危险自保绰绰有余,睿轩对此一无所知,就降低了对她的防备,低估她能从彭孟眼皮底下逃出来的能力。
樊玶看了一眼睿轩,好你个睿轩,坏了我的好事,轻轻松松进入公主府不就好了,硬是半路杀了出来。樊玶扒了睿轩的衣服,换上他的衣服,脸上抹了把地上的黄泥,把自己的衣袍随意套在他身上,驾着公主府的马车回去了。
彭孟把赵穿的马车驶到绛城外荒无人烟的地方,见四处无人,他松开马缰,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留下赵穿一人在马车里哆哆嗦嗦。
过了好久,赵穿没有听见一点动静,自己壮着胆子把马车驭到正卿府。
奇耻大辱,堂堂晋国公婿,赵孟之弟,被人劫持到荒野,虽然性命无碍,但是这个行为当面挑衅了晋国赵氏,挑衅了赵孟。
赵穿回到正卿府,狼狈不堪。
“你,你有无大碍?如何回来的?”赵孟思索着问赵穿。
赵穿为了掩饰自己的害怕,突出自己的英勇:“堂哥无须担忧,我并无大碍,那个劫匪不知是何目的,把我的马车驶到无人之处,马车停了我就逃出来,他一看到我逃出来就来追我,可是武功并不敌我,被我挡了下来,他见势不妙,就放弃所有财物,逃走了,还请哥哥派人追查。”
“邯郸君,追查是肯定的,但是你认为劫匪意欲何为?难不成他就玩玩你的马车,兴致没了就逃了,还是豁出了性命,冒着和公族作对的危险抢夺马车上少得可怜的布币。”赵孟识破赵穿的夸夸其谈,为他破洞百出的谎言愤懑,审视着他。
赵穿默不作声,窘迫地低下了头。
“我一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