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咸阳郊外,六国旌旗遍布,六国君王纷纷来到秦国,共同商议结盟讨魏事宜。
经过两天两夜的磋商,齐、秦、赵、燕纷纷答应伐魏,楚国因国君新逝,新主继位,对伐魏一事兴致缺缺,但也答应适当的时候会出兵,韩国领土被魏国包围,再说上次庞涓伐韩,把韩国打的太惨,韩国还没有恢复元气,对讨伐魏国一直心存疑虑,同意联盟却不出兵。
苏秦很清楚,楚国有难处,楚国出兵他不抱多大希望,但韩国却是苏秦必须争取的对象,韩国地处魏国腹地,韩国一旦参与伐魏,则可时刻威胁魏国的都城大梁,能减轻其他国家不少压力,而且秦国也可以借道韩国伐魏,无需再攻打易守难攻的函谷关、崤关、离石要塞。
各国散席,韩王韩康正要离开,苏秦从后喊道,“韩王且慢,请韩王移驾一叙。”
韩王韩康自然知晓苏秦想要劝他答应出兵抗魏,本欲离开,却又想到苏秦现在是六国丞相,得罪不得,只好点头。
“请。”苏秦一礼后,与韩王进入帐中。
韩王恭维道,“丞相风尘仆仆,一路奔走,合纵列国,辛苦了。”
苏秦拱手行礼道,“为天下分忧,不敢说辛苦。”
韩王道,“丞相之心思,本王知晓,本王现在只是心存疑虑,毕竟魏国太强。”
苏秦正色道,“当今天下,诸侯伐征,韩乃中原要害之国,为兵甲必争、必战之地,国土更隔阻魏国东西之地,魏国若要将领土连成一片,必定攻韩,韩若想存国,必定一战。”
韩王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魏国实力让他担忧,韩乃近邻,魏国随时都可能发兵入新郑,“韩国能战否?”
苏秦坚毅道,“韩国能战,韩国方圆九百里,甲士十余万,韩有强弩,射程六百步,韩有勇士,披甲戴剑,以一当百,韩人有血性,不甘受新郑被破之辱而苟活,于是乎,韩国能战。”
苏秦之言说的好听,也说道韩王心坎里去了,但韩王还是心存顾忌,“话虽如此,但仗一打起来,无疑是以卵击石,韩不存矣。”
苏秦正色道,“单以韩国一国之力,正如韩王所言,然而,天下列国只要齐心伐魏,那韩国就可以一战。”
韩王点头道,“丞相一席话,说得冠冕堂皇,然而合纵伐魏,只是齐国的说辞罢了,一旦灭魏,又有哪一国会愿意与弱韩结盟。”
苏秦问道,“请问韩王,当今天下,还有哪一国能在强魏之下可自保?”
“国运如棋,黑白分明,难见分晓。”
“韩王若有决断,胜负便可见分晓,王上应该明白,下棋求活不是目的,围地取势才算胜,只有合纵列国,取压魏之势,发兵迫境,韩国方能活,方能安国强民,否则,新郑再次被围亦不久矣。”
韩王抿着嘴思考一阵道,“此事先放下,容本王回去思考两日。”
苏秦也知道不能逼的太紧,再说韩王身边还有个韩朋,这个人有远见,应该可以劝服韩王出兵。
回到军帐的韩王叫来武安侯韩朋,韩国本来地域狭小,自申不害变法失败,韩国国力衰落,韩国留不下人才,韩朋辅佐韩王六年,虽无惊人之语,但比起其他朝臣来可以说是鹤立鸡群。
“王上,六国合纵盟约已立,可有约定何日出兵魏国?”武安侯韩朋进帐向韩王行礼后问道。
韩王道,“六国会盟攻魏正在商讨?”
武安侯疑惑道,“六国会盟本是奔魏国去的,还需如何商讨,难道各国在占地上起了矛盾。”
韩王摇头,“占地之事已然商议妥当,只是楚国因为国君刚刚继位,攻魏楚国并不出兵。”
“主少国疑,楚国确实不宜出兵。”武安侯韩朋对楚国不出兵表示理解。
“我韩国也不出兵。”
韩王之言让武安侯韩朋大感不解,“楚国不出兵尚属正常,我韩国为何也不出兵,这岂非失信于列国。”
“你怎么就不想想,楚国出兵倒也罢了,楚国不出兵,韩国将承受魏国南面的全部压力,韩国打不起,韩国经不起败。”韩王愤怒的咆哮。
武安侯韩朋没想到韩王对结盟攻魏之事突然变卦,焦急异常,“王上可曾想过,韩国既已答应结盟,如今又反悔,既得罪魏国,又得罪秦、齐,两面不讨好,无论谁胜谁负,韩国都将承受战胜国的压力,到时韩国何以自处?”
韩王一怔,微微思虑后道,“寡人确实有失考虑,现在如何是好?”
武安侯韩朋斩钉截铁道,“下次商讨,韩国力主伐魏,回国后立即整顿兵马,让列国看到韩国伐魏之心。”
韩王还有些犹豫,“韩国真能战?”
武安侯韩朋一脸坚毅,“韩国能战。”
“好,那就伐魏。”韩王终于下定决心。
在韩王确定伐魏后,苏秦的合纵再无疑虑,除楚国不出兵,只答应加入合纵壮大诸国声势外,其余五国都答应出兵伐魏,接下来是商讨出兵的具体事宜,经过商议后,齐国出兵八万,由东面攻打魏国,秦国出兵五万攻打魏国河西,赵国、燕国组成联军北面进攻魏国,韩国出兵五万从南向北,直驱魏国都城大梁,另以赢疾为帅,分兵两万进入韩国协助韩国攻魏。
商议完毕,六国国君立于会盟台之上,秦孝公居中,腰杆笔直,各自端起旧樽,大声道,“吾誓告天,魏王无道,苦民累国,嗜战好杀,祸乱天下,今日,六国在此盟誓,以恭行仁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