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蔓比以往更加投入进油画世界中,曾经画画是她唯一的爱好,唯一用来打发时间逃避现实的避风港。但是现在,画画有了新的意义,黄老,季慎言,白安念,周围许许多多人,都在对她说,她画的很好,就连霍离,也曾漫不经心地夸过她的画“尚能入目。”
岑蔓前所未有地对自己燃起了信心,因为心境的变化,整个人仿佛蒙尘的明珠褪去了灰尘,展露出耀眼的光芒,霍离看在眼里,面上却一如往常。
沉浸在忙碌里的岑蔓今天被白安念强行拖出了画室,白安念说她在t市没有什么聊得来的女性朋友,就跟岑蔓投缘,非要拉她出来逛街。
岑蔓心中好笑,她不能说话,只能安静地听着白安念时不时抱怨工作,抱怨父母催婚,很是羡慕像她这样平凡又不平庸的生活。
两人这会正坐在露天咖啡店里,岑蔓耐心地听着白安念抱怨律师事务所的学长又鸡婆地替她安排相亲。
“对了,岑蔓,季慎言最近有联系你吗?”白安念忽然问道,岑蔓摇摇头,白安念有些奇怪地说:“我们事务所去了这么多次,一次也没有在季氏集团看到他,季慎言就跟失踪了似的,问他的秘书,秘书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岑蔓有些担心地写着“他会不会生病了?黄老也好久没见到他了。”白安念摇摇头,“这我不知道。算了,不提季慎言了,你家那个醋坛子要是知道了,又得找我麻烦。”
岑蔓脸红了一下,霍离的占有欲太强了,喜欢的不喜欢的东西,只要打上了他的标签,别人多看一眼他都不乐意。
咖啡店的服务生这时候走上来对两人说咖啡店现在在做活动,凡是登记会员的都能免费获赠一份冰淇淋。白安念嗜甜如命,当即就拿出身份证登记,又招呼岑蔓也登记一份。
岑蔓无奈,只好拿出身份证,白安念接过一看笑了起来:“岑蔓,你这周就过生日了啊。”
岑蔓茫然看着白安念,以前在岑家只有爸爸在意她,每逢她生日会准备一个小蛋糕和精致的礼物。大多数时候,就算她拥有一个岑氏千金的身份又怎么样,甚至连一个像样的生日会都没有办过。
后来父亲去世,她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了。
她与霍离结婚三年,霍离似乎也从没问过她的生日,第一年的时候她倒是收到过他送来的鲜花。后来才知道,那是陈秘书擅作主张,按照以往霍离交往女友的惯例准备的,霍离知道之后自然大发雷霆,当着霍家人的面摔了花,说她不配。
想起往事,岑蔓心里泛起一阵细细的疼痛,虽然她知道那时候岑婷他们用了卑鄙的手段逼霍离就范,霍老爷子知道后亲自上门提亲,霍离被迫选择了与她结婚,心里肯定百般不愿意。
可是,劝解自己想通是一回事,岑蔓觉得自己太贪心了,因为霍离最近对自己又好起来,就想得到更多。
白安念说要买一件东西送岑蔓当生日礼物,随她挑选。岑蔓推脱不得,只好跟她一起去到all。
白安念带着岑蔓到高级女装店试衣服,她给自己和岑蔓都挑了几套衣服,就钻进试衣间试穿。
突然,隔壁的试衣间里传来女人对话的声音:“美莲,一会你真的要跟霍氏集团的总裁去约会吗,就是那个十大高颜值总裁排行榜第一名那个霍离吗?”
“没错,他约我好几次了,今天我才有空,所以要来挑件新衣服,他说一会带我去珠宝店买珠宝。”杨美莲骄傲又得意的声音透过墙壁传来。
岑蔓咬住下唇,低下了头。
白安念握住她的手,低声说:“别听信她一面之词。”岑蔓深呼吸一口气,是啊,杨美莲说的话不能全信,何况霍离就算真的要和她约会,她也没法阻止。
杨美莲和同伴买了几件高级套装,在店员小姐恭维的话里趾高气昂地走了。
“我,我想跟过去看看。”岑蔓在随身记事本上对白安念写道。
白安念惊讶地看着她,以岑蔓不争不抢的性子,选择避开,装出视而不见的样子比较合理,现在她居然想去“捉奸”?
岑蔓被白安念探究的目光看得有些难堪,她也想过要不就算了,但是心底却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跟过去看看那是不是霍离,如果是,那就证明这些日子的关怀体贴不过又是一次心血来潮,如果不是,那她是不是该对霍离稍微有一点点信心?
白安念是个想即行动的人,她立刻买下岑蔓和自己身上的试装,又买了帽子墨镜穿戴好,两人悄悄尾随在杨美莲身后。
杨美莲是商场的熟客,很快地就走进一家珠宝店。岑蔓她们不敢跟的太近,默默躲在自动扶梯后面张望。
片刻之后,霍离双手插袋,潇洒地走进了同一家店,岑蔓的呼吸一滞。白安念也有些尴尬,询问岑蔓要不要进去,岑蔓摇了摇头,看她泫然欲泣的样子,白安念赶紧带她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无论白安念怎么打趣,岑蔓都恹恹地提不起精神,杨美莲和霍离一前一后走进珠宝店的画面如幻灯片一样不停在脑海里播放。
霍离还不曾带她逛过商场,更别说约会。去游乐园那次还带着小墨,现在想来,她与霍离还未曾在外面独处过。
岑蔓自嘲地想着,她还是太过自信了啊。
亏得上次岑蔓离家出走在医院登记时他记住了她的资料,霍离其实早就知道三天后就是那个小哑巴的生日了。破天荒的,他想为她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