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当年一定很般配,岑蔓有些郁卒地想。
白安念拿出当律师的好口才,“我们是正经拿着邀请函去参观,又不是偷偷摸摸地偷窥。呐,你看。”白安念从随身包包里掏出邀请函,打开给岑蔓看“上面说了,诚邀您和您的朋友莅临指导。说明我可以带朋友去啊,你说你在艺术馆工作,难道不想去看一眼工作成果吗?听说这是黄老先生这几年首次在公开活动中现身主持,这种盛事不去看一眼不是太可惜了吗?”
岑蔓被她说的有点动心。
“跟我走吧,”白安念再接再厉,“如果你是怕霍离知道了会生气,我来搞定。上次他骂我拐带了你,那这次,我就真的拐带你,坐实他的冤枉。”岑蔓被白安念的话逗笑了,被她推上楼换了衣服。
“孙妈妈,”白安念拉着岑蔓,对保姆说:“你是认识我的,现在我就给你们先生打电话告诉他我带着少夫人去参加会展了。”说着拿起手机拨通了霍离的电话,岑蔓在一旁紧张地心咚咚直跳。
“喂,霍离,我是白安念,我去你们家看望岑蔓了,顺便告诉你,我们要去艺术馆参加会展。什么,你也收到邀请了,正在会展上?那正好,我们在艺术馆见吧。”说完压根不理手机那头霍离的怒吼,挂了电话。岑蔓有些崇拜地看着白安念,霍离的吼声隔着手机她都听到了,白安念却不为所动。
“孙妈妈,我们走了,一会先生打电话骂你的时候你就说你拦不住我,少夫人被我‘拐带’了。”
白安念说完,健步如飞地拉着岑蔓坐进自己的跑车里,冲了出去。
岑蔓习惯了被别人操控的生活,不管是兄弟姐妹还是霍离霍夫人,他们总是不停在算计,能从她身上榨出什么价值,一旦她无法达到他们的预期,就会被嫌弃被进一步压榨。白安念这样的胁迫倒是第一次感受,嘴上不顾她的意愿,但其实是看出了她的犹豫吧,所以顺着她的心思推波助澜地做了个恶人。朋友,她说自己可以作为她的朋友一起去艺术馆,岑蔓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友情仿佛是很稀缺的资源,于她始终无缘。她可以和白安念做朋友吗,和自己丈夫的初恋女友成为朋友?这听上去会不会太离奇了?
“霍总,怎么了?”杨美莲拿了两杯香槟回到霍离身边,发现他脸色铁青地拿着手机。在公共场合,霍离都让她称呼霍总,撇清两人的关系,杨美莲忿忿不平,但又不敢不从。刚刚霍离带着她介绍给几位商界知名人士认识,也是说她是公司秘书,她虽然低眉顺眼地应下了,心却有些得意,在场的人都看到了,霍离宁可带着美丽大方的秘书来参加活动,也不愿意带着家里的黄脸婆,可见她与岑蔓在霍离心中的高下。
霍离一口饮下杯子里的香槟,朝门口走去,他发誓,一旦岑蔓真的敢跟着白安念来会展,他回去一定要岑蔓好看。
季慎言作为黄老的弟子,这次会展的主办人,正在门口迎宾,他谈笑自如地面对着众多采访的媒体和前来捧场的各路人士,余光瞄到霍离站在不远处,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短兵相接,各自瞥开视线,真是相看两相厌。
好事者打量一下季慎言,又打量一下霍离,知道两人不愉的等着看好戏,不明真相的只觉得两位如此英俊得男人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真是养眼。
季慎言得知霍离是携着杨美莲来的,心底里的不屑更加浓烈。上次岑蔓爽约,无论事后他怎么拨打她的电话都显示关机了,艺术馆的众人对岑蔓的不告而别颇有微词,季慎言猜测,岑蔓是被霍离发现了才会彻底失去联系。他尽力在大家和黄老面前为岑蔓开脱,引来黄老意味深长的眼神,终是欲言又止。本来他以为霍离会带岑蔓来,不料见到的却是妩媚妖娆的杨美莲,对于霍离这种公开不给妻子脸面的行为,季慎言又鄙视又为岑蔓担心。
就在这时,人群里爆发了一群小骚动。只见大家的目光纷纷看向一辆火红的跑车疾驰而来,“吱”一声停在大门前,车门打开,走下来两位风格迥异的美女。
驾驶室的白安念一身雪白的修身西服套装,搭配黑色打底衫,没有多余的装饰,唯一的首饰是耳垂上长长的流苏耳环,纠缠在大波浪的长发里,忽隐忽现。她潇洒地把车钥匙抛给泊车小弟,挽住了副驾驶室出来的美女。
如果白安念代表的是都市白领干练利落的成熟之美,那她旁边测岑蔓代表的就是每个男人心中都曾幻想过,公主般清纯甜美的女孩。她没有华丽的礼服洋装,仅仅是穿了一条蓝色底小碎花的连衣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打扮了,裙子也是很保守的及膝长度,却丝毫不遮掩雪白纤细的小腿,脚下是一双系带的白色皮鞋,脸上不施脂粉,更加承托出她凝脂般的肌肤。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不见一件首饰,不,或者说她那满是水光的黑色大眼睛,小巧的鼻和粉红色的嘴唇就是最好的饰物,不仅显得清丽,在这些见惯美女的人眼里,就如同画里的精灵少女跳了下来变成了真人。
岑蔓见许多人在打量她和白安,不禁有些害怕,忍不住往白安念身后缩了缩。
季慎言看到岑蔓,深邃的眼眸闪现出一丝特殊的光采,大步朝她走去。还没走到跟前,感觉身边一阵风吹过,霍离已经站在那两人面前,遮住了众人的视线。
“岑蔓。”霍离从牙缝里蹦出女人的名字,恶狠狠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