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岑蔓的惊讶,白安念大方地说道:“放心吧,我不是坏人,这里很难叫到车的。”
因为对方态度太过坦诚,倒令岑蔓有些不好意思。一方面又却是记挂艺术馆的工作,便听从菜案年的话,坐进了她的车。
用手机打出艺术馆的地址和谢谢两字,看白安念专心开始驾驶,岑蔓才仔细打量起她,心里忍不住有些暗暗自卑。这个女人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白领精英,不像杨美莲那样傲慢而咄咄逼人。相反落落大方,举手投足带着干练,光从气质的角度,比自己不知好了多少,想来霍离会看上这样的女人也是情理之中。
副驾上的岑蔓,那打量的目光炙热得让白安念不注意到都不行。霍离的这个妻子比她的实际年龄看上去稚嫩很多,仿佛还是个大学生似的,也不懂得掩饰自己的表情。
“你见过我是不是?”白安念转头看了岑蔓一眼,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岑蔓仿佛做错事被抓了个正着,脸一下子红了。她想告诉白安念她不能说话,但又怕打字或者写字给她看会影响她开车,一时纠结万分。
“哈哈,你这人真有意思。我知道你是霍离的妻子,也知道你不能说话。自我介绍一下,我应该算是霍离的初恋女友吧,我叫白安念,现在是一名职业律师。”
律师啊,果然是很得体的职业。岑蔓想着。
“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白安念似乎不需要岑蔓的回答,径自说着:“我呢,以前伤害过霍离,所以我们分手了,后来我就出国了。这次回来是想获得霍离原谅的,可能还带着一点私心想看看有没有复合的可能吧,所以也调查了你,不久前我已经和霍离见过一面了。”
岑蔓小嘴微张,很是惊讶地看着白安念不加掩饰地和盘托出,甚至连想复合的私心都堂而皇之地告诉她。虽然说出的话跟杨美莲也差不多,但是岑蔓对她却讨厌不起来。
这个女人有种很特殊的魅力,会让人变得心平气和,又或者她对这样能对自己的生活完全掌控的女人,都带着点羡慕。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毕竟我和霍离的感情都过去那么久的时间了,他又是那么记仇的人,上次也不肯原谅我。只是我这些年在国外也没有再遇到让自己心动的男人了,我觉得是因为有霍离这个心结在,所以我才选择回来面对这件事的。”
岑蔓静静听着,白安念时不时扫她一眼,心里不由自主地感叹岑蔓确实是一个我见犹怜的美女。那线条柔和的侧脸细腻莹润,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阴影,柔顺的黑发披在肩上,怎么看都不像一个生过孩子的家庭妇女。
“唉,说实话,之前见到的都是你的照片,见了真人才发现你真的很美,在你跟前我都快自卑了。”岑蔓杯白安念故作怨气的抱怨逗乐了,忍不住抿嘴一笑。她想了想,还是在手机上打了几行字,举给白安念看。
“上次在咖啡厅我见到你们拥抱了。”
白安念飞快地瞟了一眼手机上的字,惊讶地说:“我以为你们的婚姻是名不符其实的,毕竟,你是为什么而和霍离结婚在商界也不是什么秘密,有心打听一下就能打听到。没想到你会在乎这件事。”
不,她不是在乎,她只是,微微觉得在意而已。是谁说过婚姻如同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试过才知道。她与霍离的婚姻显然是一双不合脚的鞋子,但是能脱下这双鞋的人,并不是她而是霍离。她不喜欢这种永远被动的角色,她想要自由,却身不由己。
感受到来自岑蔓的低落气压,白安念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本以为这些年在法律界摸爬滚打练出的铁石心肠,居然对着岑蔓生出了不忍之情,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眼缘吧。
那天与霍离分开,她也仔细想过自己对霍离,究竟是余情未了还是心有不甘,得出结论可能是心有不甘多一点点。在豆蔻年华,为了初恋男友做出的种种牺牲,被霍夫人贬低得一文不值,随后自己又亲手毁了彼此的信任,身在异国的那些岁月里,她总是会想,如果当初她做了另外的选择,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因此她不甘心,非要回国再见到霍离。可是霍离结婚了,还有孩子,虽然这个结果也在预料之中,但总要让她抒发一口多年的怨气把。
岑蔓摇摇头,又在手机上写出“我与霍离,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不过我与霍离,可能也不是你想的那样。”白安念一派轻松地说,仿佛刚刚说过想要复合的人不是她似的。“那天之后我也没有再找过霍离了,那个拥抱,你可以看成是忏悔的拥抱。”
岑蔓觉得白安念把她说糊涂了。白安念没有再说话,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到了艺术馆。
“岑蔓,”下车的时候白安念叫住她,递给她一张名片:“如果哪一天你打算跟霍离离婚记得来找我,我虽然主打商业官司,但是可以为你破个例,我一定会为你争取多多的赡养费的。霍离那个嚣张的个性,我现在觉得可能是你受委屈了。”
岑蔓哭笑不得地目送白安念离开,转身想踏进艺术馆,不料斜刺里杀出一辆面包车,下来两个彪形大汉二话不说把她架进车里,面包车毫不停留地开走了,艺术馆附近本就人烟稀少,这短暂的一幕,根本没人发现。
另一面,保姆抱着霍墨回到屋里发现岑蔓不见了,吓得三魂不见七魄,霍总一再交代不能让少夫人离开别墅,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