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祁然和他似乎没有多少关系,可祁然和慕糖有关系,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外孙女守活寡甚至……
江崇杉的心情太复杂了,虽然他对祁远良有心结,可不管从哪个方面看,祁然其实都是个很好的外孙女婿的人选。
换做其他人,他恐怕也不会放心将慕糖交出去,甚至,慕糖自己也不可能答应吧。
他虽然没见过慕糖,可他就是知道。
也正因为没见过,才更加心疼,没想阻止他们什么,只想让慕糖开心。
祁然垂眸,还是拿出烟盒点了根烟,却没吸,就这么夹在手中看着青烟升腾,沉默片刻,“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安心。”
江崇杉眉头越紧,“什么意思?”
深吸口气,尼古丁的气息依然从空气中钻进肺腑,祁然竟觉得有些呛人。
低咳了两声,又将烟捻灭,他没看江崇杉,“那些人的目标,不止是我,还是慕糖。如果这件事不能解决,就会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我这样做,更多的是为了让糖宝不被这件事牵连影响。”
他不知道黑狱准备拿这件事怎么做文章,或许会牵扯到慕音……
他不能让慕糖被牵扯进来,只有现在把这件事解决,阻断他们接下来想要做的事,不让慕糖受到伤害。
祁然有些为难纠结的皱了下眉,江崇杉却是彻底愣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他的脸色说不出是好是坏,眼底的情绪也极复杂,祁然愿意为了慕糖做这些,倒是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江崇杉却还是觉得不好,“几十年前的事,谁也没有证据,光靠你说,你以为谁会相信,万一那些人……”
祁然平静的回望着他,“祁远良的事,不也没有拿出什么证据吗?”
很多时候,证据并不重要,舆论比证据更能压人。
祁然所要做的就是造势,至于证据,自然是应该警方去寻找的,他们能找出什么,就凭他们的本事了。
“你……”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重复同样的一个噩梦。”
祁然打断了江崇杉还想要劝导的话,他深吸口气,站起身走到窗边。
打开窗,冷空气一涌而入,天色已经黑了,医院门口却还有稀稀落落的人在转动等候着,并不甘心就这样毫无收获的离开。
除去心理医生,这是祁然第一次将自己隐藏在心底的话说出来,也许是因为他终于做出决定,心中安稳。
他望着夜色中闪烁的灯火,眼底却融不进分毫的光明,好像又进入了那个光怪6离的梦境。
尖叫哭喊声,淫靡调笑声,将他的耳膜震得痛,恨不得调头就跑,对,他其实一直就在逃避。
他紧紧捏着拳头,闭上眼,额头开始冒出冷汗,却依然缓缓的说道:“那个噩梦一直跟着我,不管我用什么样的办法,也不肯从我的生命中消失。”
“曾经,我只想逃避,我找心理医生催眠,吃安眠药,用尽所有方法让自己陷入疲惫变得麻木,只为能不再做这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