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芸?
慕糖皱紧眉,刘芸就是祁然之前说的那个江芸吧。
可江芸不是比她妈妈还要早死两年吗?
范舒芳说完又缩回去,继续嘀咕着,“你去找刘芸报仇吧,你放了我好不好?我保证,我以后都不骂你臭婊子了……”
慕糖看着范舒芳,慢慢开口,“范舒芳,你现在是真疯,还是装疯?”
她忽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她以为重生后,她的眼睛能够看透人心。
可现在她却知道,人心哪里那么容易看透。
人心实在太复杂。
很多时候,人们连自己都能欺骗了,更何况别人。
范舒芳刚才说话的时候太有条理和逻辑,不得不让她怀疑。
范舒芳却好像听不懂她这话了,只缩在椅子上不断摇头,神色再次变得惊慌而恐惧,“不要杀我,我都告诉你了,你别杀我——”
“我不骂你了,我以后都不骂你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那些害你的人,不要找我……”
“……”
慕糖没有心情再听她说疯话,起身离开。
不管范舒芳是真疯还是假疯,她都不在意了。
她想知道的,总会知道。
至于她杀梁哲钢的事,已经和她无关,她不想再管。
喉咙口就像是堵着一块生铁,上不来下不去,就是疼。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女人都比男人生活得更加艰难。
是因为天生身体力量的悬殊,也因为世人对女人总是更加苛刻。
哪怕是女人自己,会原谅伤害自己的男人,却不会谅解同为受害者的女人。
拉开审讯室的门,祁然就站在门外。
慕糖看着他,眼眶忽然就酸了。
什么也顾不上,两步上前扑进了他怀里,“哥哥……”
祁然搂住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我在。”
慕糖没有再说话,将脸埋在他的胸口,闭上眼。
还好,还有他在。
秦峥走出来,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祁然看他一眼,他点点头,先去和其他警员沟通。
祁然这才垂眸,看着怀里的女孩。
虽然她已经和他那么亲密,可在他眼中,她也还只是个小姑娘。
这个世界,对他的小姑娘,似乎格外残忍。
他有预感,慕音的过去,绝不止16岁被强暴那么简单。
也许那些未知的真相,会更加残忍!
他低头,在慕糖的顶亲了亲,“乖宝,别难过。”
不管过去多残忍,他都会陪着她。
慕糖喉间微咽,“我只是忽然理解,为什么……她要给我取名字,叫慕糖了……”
也许,她的一生,如她所说,真的太苦太苦了吧……
等秦峥和其他人沟通好,慕糖的情绪也缓和了几分。
他们才准备出去铸钢厂。
走出警署,冬天的阳光惨白惨白的,明晃晃的让人头晕眼花。
慕糖脚下软了软有些踉跄,好在祁然一直紧紧的牵着她才没有跌倒。
她抬头看了看天,忽然想到秦浩对她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