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龙?”
岳羽神念,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已感觉这男子体内的龙族血脉。
虽是浑身染血,全身都被锁链牢牢缠绕制住。却依旧是怒目圆瞪,满面不甘愤狠辣之色,“你也不过是血脉强上一些而已!若非我应龙被封印七万载,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擒住我应龙!”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还不把我放开!”
口里骂声不绝,怒嚎之声,震荡地府。战雪却毫不理会,随手将这应龙提起,扔到了岳羽身前。
那应龙望见眼前二人,立时是微微一怔。接着是一声冷笑:“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后土在指使!命人把我从云焰海放出,又百般羞辱。你后土,到底是想作甚?
后土闻言,不由噗嗤一笑,面上忧色稍减。同样斜睨了那战雪一眼,而后轻摇着螓首道:“应道友误会了,我后土可没这等样的本事,来支使这位勾陈上宫星君——”
“勾陈上宫星君?”
应龙的神情微怔,记得七万载前,勾陈星宫之内,尚无主人。
不过以这女子的本事,一个勾陈星君,也足可当得。
接着下一刻,却又只见战雪,朝着岳羽道:“师兄,这应龙我已擒来。不过此人神通,有些古怪——”
应龙的瞳孔,不由再次一缩,再次仔细看了那廋弱少年一眼。
——这所谓的勾陈星君,便已是强横到令人心惊。却不意此女,居然还有位师兄。
言语中,分明是满含敬意。而那后土,也仿佛是将此子,当成平辈相交。并肩而立,神态亲昵。
至少可以确定,此子的一身神通法力,恐怕绝不在战雪之下。
这般的妖孽人物,却不知从何处钻出。自己被封印的七万载时光内,这洪荒又到底有何变化?
这对师兄妹,又到底是何家弟子?如此明珠美玉,莫非阐截二教门下?
应龙正觉好奇之时,岳羽却是神情淡淡,看了眼那锁链。然后是微微点头,直接将这应龙收在袖内。
手段却较之战雪,还有狠辣。足足三百六十五枚五色光针,同时刺入这应龙体内。直抵要穴,将其法力,全数牢牢固锁。
这应龙神通,在逃生上确然颇有些本事。若非如此,战雪也不会以锁链来固锁。
后土见状,先是一笑:“你应龙昔年与我有旧,助轩辕平定蚩尤,也积累了不小功德。还请陛下,多照拂一二——”
说到此处时,却又再次目露愁容:“有应龙在,足可牵制拓跋萱。只是其余几人,羽弟你又如何应付?无论是那蚩尤还是冥河,都可与我成圣之前比肩。任意一人,也战力都不在你下!”
岳羽神情,亦微微凝然。他从未小视过对手,更是早早便将那冥河蚩尤,以及一切变量,都已全数计算在内。
——此战胜负,当是各据五成之数。否则明知是送死,他又何必前往?
本是打算与后土说起落宝金钱与演天珠之事,这时却又改了主意。微微一笑:“那冥河蚩尤的厉害,小弟自然省得。不过这无尽焰海、焚明洞天,还是一定要去的。只是临走之前,却还有一事要办!此事若能处理妥当,当能再添我一成胜算——”
后土眉头下意识的一挑,听岳羽口气,仿佛是笃定之至。
可到底又是何事,能令岳羽再添胜算?
正错愕之际,却只见岳羽一个闪身,便已离开了这地府世界,穿入至第九层幽冥深处。
后土战雪,只面面相觑了一眼,便亦紧随其后。跟随着岳羽身影,出现这血海上空。
只见这中央血海的最中央处,那九华散人,正定定端坐。左手持杖,右手则手托金钵,压制着下方诸多修罗鬼煞。
而这血海,却是不增不减。随着冥河离去,只剩下极盛之时的六成左右。
——不过这九幽中央血海,虽是已经衰弱到了极处,九华却依旧只能压制,无法摧毁。
只见海面之上,正覆盖着一层密密麻麻的紫色雷网,将这血色海洋,牢牢护持。
而岳羽穿入这第九层幽冥之内,身影只一闪,便出现在九华三人身旁。冷冷下望,便只见一个由血水凝聚的巨大面孔,出现在雷网之下。
那血浆煞气,翻涌不休,与九华隐隐对抗。除了还有几分虚弱之外,法力之强,竟不在九华之下。
那巨目之内,满是刺骨仇恨,以及一丝丝冷讽之色。
“——波旬?”
岳羽见状,却是一声失笑,同样是满含哂意。目中神情,却是渐渐寒冽,杀意隐透。
“雪儿,还不动手?”
战雪的目中,立时是目泽微闪。几乎是立时间,便已明了岳羽之意。身后竟是两片雷翅,蓦地张开。
最开始时,只有两百万丈。随着那无尽的雷属灵力,汇拢而展。又向外延伸扩展,——四百万丈,八百万丈,一千万丈!
雷光闪耀,将这九层幽冥,映得是宛如明昼。气势骇人,竟仿佛要将整个血海,全数覆盖一般。
而那海面之上的紫色雷网,也隐隐间,开始有所变化。一丝丝雷力,不受控制的,往上跳跃闪动。被战雪一双雷翼,全数吸收,九华散人,也不由是微微一惊,侧目望来。而后土目中,则是一亮。
她奈何不得这鸿钧所布的十阶劫雷,可眼前这战雪,却正是这劫雷克星!
随着这雷翼扩展,那紫色雷网,也终是开始阵阵扭曲。
一双全由雷力构成的巨翼,已然扩伸到三千万丈。几乎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