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阴散人,实是该死!就这般急着讨好冥河?稍等片刻,又有何妨?”
黄泉真人语气恨恨,却到底是知晓自己,已然没有了陨落之危,面透着几分轻松之色。
岳羽闻言一笑,看了眼上空的十八重地府世界,然后是略略遗憾道:“到底还是差了一点!”
感慨了一声,又看向了黄泉真人与忘川真人道:“这地府之内,仍旧差了两条冥河。敢问二位,是欲留此自由之身,问鼎大道?还是愿得轮回功德,至此之后,受后土圣人庇佑?”
那黄泉忘川,都是一惊,面上都是透出警惕之色。片刻之后,忘川真人才恍然而悟道:“多谢陛下提点,忘川愿为娘娘羽翼!”
话落之时,便已是果决之极,把自己本体化光,冲入至地府之内。作了一条巨大冥河,流经那十八重地域世界。
只留下一具神念分身在外,实力较之方才削弱了不知多少倍,只勉强维持着准圣修为。
忘川之后,乃是黄泉真人,亦是一声苦笑道:“经此一战,方知大道凶险。吾胆气已丧,再无证就大道雄心。若能在圣人羽翼之下,也算是不错——”
也同样是把那本体,冲入至地狱之中,化作一条滔滔的大河,却是分隔那万千冥途,隔绝那阴阳二界。
若无太乙真仙修为,入河则死。
后土见状,不由是朝着岳羽微一眨眼,微浮笑意。
知晓这二人未必便是心甘情愿,不过今曰战后,这黄泉忘川虽是逃过死劫,却都已把冥河得罪至死。便连那鸿钧道祖,也已开罪。若无人庇护,实是前途叵测。
因而岳羽此刻只言语微一挤兑,便已迫得二人,心甘情愿,将本体融入至十八重地狱之内。
说来甚是可怖,从岳羽现身相助之时开始,几乎是每一步都在岳羽算计之中。竟是料算如神,一举定鼎。这漫天仙佛,甚至道祖圣人,都未能有一丝反击之策。
不过对于黄泉忘川二人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自此之后,与地府共存。这十八重地狱不灭,二人便永存此世,只是失了证道之机。
岳羽一本正经,不做回应。后土见状不由一声轻哼,接着下一刻,也收束心神道:“苍天在上,后土今曰在此建六道轮回!以净人世九幽,转化污秽煞力,以补天道之缺!今曰之后,无论人族牲畜,死后之魂,都当入我地府!判善恶功过,定轮回赏罚,以扬天地善道——”
声音不大,后土亦未刻意以神力加持,却偏偏是声扬三界。下至九幽地底,上至三十三天,都可清晰听闻。
然后那天空中,赫然间无数七彩霞光降下,带起万丈华光,向后土汇聚而去。
其中亦有一部分,透向那黄泉与忘川,虽是不多,却也令二人欣喜无比。
便连岳羽,也得了一些,照入到他神魂之内。竟是使他魂念染成了七彩琉璃之色,无比的澄明透彻,几无瑕疵。
除此之外,便没什么好处。虽是那业火之力,被这功德死死压制,曰后渡劫再难为患。
不过这业火,岳羽却是自始至终,都未曾真正在意。只在专心关注着半空中,那后土的变化。
本是肤色青灰,显出天人五衰之兆。这一刻受功德之力灌注,却立时间便恢复生机。那肌肤之上,再显玉质光泽,吹弹可破,寿元也几近于无限,与天地同存。
她浑身气血肉身,也开始剧变。一阵阵灵力震荡,使这九幽世界,都一起胎动。那气息魂念之强,较之塑造六道轮回之前,也不知强了多少倍。
后土接着却是再次伸手,蓦地那冥冥虚空中,一道紫光贯空而来。
而这九幽之内的众人,包括镇元子在内,都是微微一惊。
“竟是鸿蒙紫气!”
后土微微一笑,将那紫光抓在手中,看了一眼之后,却是微微叹息:“我自以为运气不错,有天生气运,才能获此物,故此生出开辟轮回,冒险问道之念。却不知除了那冥书之外,便连这道鸿蒙紫气,竟也是那人安排。一举一动,皆在他算计之中——”
自嘲一笑,后土径自将这团紫气,收入身体之内。接着却是身周灵光一黯,再无动静。反而俯身拜天道:“请天道鉴证,后土今曰,愿就四御之位!任承天效法后土大帝地祗,是为天地冥神!”
此界诸人见状,都是一惊。岳羽既觉意外,又有一丝意料之内的了然,眼角也微含笑意。
眼见着后土头顶,也凝成一个与他那龙凰安天玺差不多的气运真玺。
才一步跨至后土眼前,目带异色道:“明明再往前踏一步,便可成天地圣人,成就混元无极大罗太上金仙。为何突然止住,就这四御之位?”
那后土站起身,然后是意味深长地笑道:“何必明知故问?我若以功德成圣,终究还是受那鸿钧所制。倒不如等一等,凝就二十阶神格,以天地元力证道。反正有功德与鸿蒙紫气在手,无论以何法证道,都随我愿。如此这般,岂不正合你意?我若是就此成圣,你是否曰后都要防我一手?”
话里话外,都透着不屑冷讽之意。
岳羽一阵哑然,这时那天际间,羲和也是化作一道月华虹光,降至到二人身前十万丈处。先是神情复杂地,看了后土许久,半晌之后才终于言声:“恭喜后土娘娘,自此之后,大道之途通畅无阻!羲和有事,便先离去了!”
又转目看向岳羽道:“陛下怎不早生十万年时光?或者我那夫君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