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秀华看了一眼杨卫东,小声说:“杨书记,还是你来说吧,这个事,你最清楚。”
杨卫东没有退缩,不过他也不客气,这是必须说,通过这件事,自己与时秀华的感情肯定又加深一步,而且,牛光荣肯定也会赞赏自己的,一箭双雕之事,何乐而不为之?杨卫东轻轻地咳嗽一声,轻言道:
“牛主任,这事是这样的,今天一大早,公社来了一对母子,自称来自宝岛,询问阴平公社是不是有个代儿庄大队,得到了答复之后,又问有没有一个叫刘平贵的男人。这个我知道呀,就告诉他,有个烈士叫刘平贵。”
时秀华也吃了一惊,问得这么仔细,真的是刘平贵的儿子了?牛光荣也走了眉头:“猜想成真了?”
“得到肯定答复以后,那个女的就说:刘平贵是我的丈夫,这是我的儿子叫刘家富。是刘平贵的亲生子,因为一些原因,我们母子流落到宝岛,儿子立即接过妈妈的话茬:‘我们认祖归宗来了’”
牛光荣微微地点点头:“是话有因,是草有根呀,当初的传言是真的。”
时秀华说:“牛叔叔,刘家富和他的妈妈今天已经县里来了,你需要过问一下。”
牛光荣问:“你们要我怎么做?但说无妨。”
时秀华道:“很简单,要求统战部,把母子二人的材料写清楚,怎样与刘平贵认识的,刘平贵是怎么死的?弄清楚这些,就可以把太后这个烈属身份拿下了,刘家就彻底塌啦,我就没人捣蛋了。”
“好的,这事我就管一管。你就放心吧,菅霞,抓紧做饭,让这两个年轻人吃饱,等我消息,”牛光荣也不管菅霞答应不答应,就时秀华,杨卫东说:“你们就在这儿等等我。一会儿给你们准信。”
牛光荣直接去了统战部,统战部长,一见牛光荣,吃惊的说:“老县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牛光荣一脸严肃的样子:“今天不来虚的,开门见山,今天来一个叫刘家富年轻人和他的妈妈吗?”
“对呀,老县长怎么关心起他们了?”
“你看看,我是刘平贵的老团长呀,不能关心么?”
统战部长一拍自己的脑袋:“哎呀,怎么把这茬忘了?怎么办,我已经安排他们到招待所住宿了,是叫他们过来还是我们过去?”
“叫他们过来,”
“好我立刻安排,”统战部长立即派人赶到县委招待所:“告诉徐巧兰,刘平贵烈士的老首长要见他们。”徐巧兰?牛光荣觉得这个名字还挺熟。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大约也就半个小时,徐巧兰母子就赶到了。一听说老首长要来,那还不好腿在前,那速度真的是快啊,就连去请他们的工作人员,都快跟不上了。他们以为找到了靠山。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进县委会的大门,牛光荣就瞧见了:“原来是她?”
“老县长认识她?”
“是啊,新安县县长徐三胖子的小女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很有名?”
“新安县的一枝花呀?你看他县长还不是楚楚动人?”牛光荣笑了。
母子二人进了统战部的门,徐巧兰就急急得问:“部长大人,那位首长找我们母子?”
牛光荣抬起头:“我找你呀?不行吗?”
徐巧兰抬起头端详一会儿,打了个寒颤:“你是牛团长,家富,快来施礼,这是你爹地的老团长——”
刘家富立即弯腰施礼:“团长爷爷好。”
牛光荣微微的低头:“坐,你们坐。”
“这哪成呢,在老团长面前哪有坐的道理呀,我们就站着。”
“好吧,愿意站,你们就站,统战部长,找秘书记一下,我们的谈话要记录的,徐巧兰,你们有意见吧?”
徐巧兰立表示即同意:“老团长,我没意见。”
统战部长立即安排秘书来记录,一切安排好了,才对牛光荣说:“老县长,可以开始了,”
“巧兰,我记得,我们攻克新安县时,抓住你和你的父母,你好像没成人?”
徐巧兰脸一红:“老首长,那年我虚岁16了。”
“如果我们又记错的话,刘平贵当时应该有三十出头了吧?”
“是的,那一年,平贵已经三十二了,”
“是你看上了这个平贵大叔?还是平贵大叔强迫你了?”
“不不,平贵绝对没有强迫的意思,我是自愿的。因为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平贵无私的帮助了我,是我主动的,他不敢的,”
“刘平贵不是死在战场上,是怎么死的,一直是个谜,我想你能告诉我原因?”
“是我哥哥打死的,”
“徐成兰?他一直潜伏在新安县?”
“应该是的吧?那天晚上也真是凑巧,那天晚上平贵准备带我私奔,他知道跟我的关系一旦暴露,肯定要被首长枪毙,决定带我私奔。非常凑巧,哥哥那天带人来准备哥不由分说,就开枪打死了平贵,·····”
“我终于明摆着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刘平贵是这样死的,这就叫宁愿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牛光荣叹了口气:“一个好人就这样没了。”
“所以,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平贵,到了宝岛,我也没有再婚,第二年又生了家富,一个人把把家富拉扯大,早就想回来认祖归宗,听说这边政策紧,不敢来,现在听说这边政策放松了,准许在台人员回乡探亲,我们就从宝岛飞往美国,又从美国飞往香港,又从香港回到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