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家,热热闹闹地吃过一顿羊肉锅子,几个孩子在郑家留宿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赶回百米村去了。
毕竟马上过年了,不能总在外头玩儿,能出来这一次很不容易了。
罗顽顽送走了他们,又很凑巧地迎到了外出找食材的郑大明白,而和他一起出门去牧场弄羊肉的罗大海还没回。
“伯伯,您这是怎么了?!”
在神仙居门口碰上郑大明白,罗顽顽眼睛都直了。
只见郑大明白浑身又脏又破,脸上还挂着彩,走路还一瘸一瘸的,活像被人抢劫又暴打了一顿。
见他这副模样,罗顽顽心里一沉。怕是鹿肉和狍子肉要出岔子了。
本来送完客人,罗顽顽只是在门口站一站,见到郑大明白这样惨淡的样子,惊得赶紧一边跑过去搀扶,一边冲院里喊人。
郑向南也还没进屋呢,听见罗顽顽的喊声,赶紧跑出来,一看他爸这样,也唬了一跳。
“爸你这是咋地啦?”
郑向南和罗顽顽一左一右搀扶着郑大明白。
郑大明白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指指院里,意思让俩孩子赶紧把他弄进去,他现在又渴又饿的,嗓子冒烟说不出话来。
俩孩子都不强壮,勉强支撑着郑大明白的身体进了院。
这会儿屋里的人也出来了,郑婶子,郑家的帮厨,一看郑大明白的惨状,都赶忙过来帮忙。
郑婶子一看自家爷们儿造成这样,吓得魂不附体,一边把人往屋里扶,一边询问咋回事。
郑大明白依旧摆手,颇为没有精神头。
罗顽顽见状,快步去了厨房,手脚利索地冲了一大碗鸡蛋糖水。郑伯伯这是又渴又饿,低血糖了。
她拿个托盘端着那碗鸡蛋糖水,小心翼翼地往大屋去。
刚一进去,就见郑大明白已经靠在被子垛上,一大家子人围着他。
“婶子,我冲了碗糖水,快给郑伯伯喝吧。我看他又渴又饿的样子。”
罗顽顽略微提起点嗓门,提醒郑婶子。
“哎,好好,还是顽顽有眼力见儿。”
郑婶子回身一看罗顽顽端着个托盘,托盘上青花碗里是冲得很细致的鸡蛋花,旁边还搁着一个白瓷调羹。
她家两个臭小子,哪有小丫头心细,不由得多喜欢罗顽顽几分。
郑婶子端起碗,拿调羹搅和搅和,把糖水吹凉。她动作的过程,郑大明白的眼睛就直勾勾盯着,恨不得立马抢过来喝掉。
郑婶子哪能没看见,但是怕当家的烫着,只能忍着先不给他,加快速度搅和那碗糖水。
“顽顽,麻烦你在这儿帮着点我妈,我去给请个大夫。”
郑向南一看自己在这儿也帮不上啥忙,看他老爹受了伤,还是找个大夫上门来瞧瞧比较放心。
“行,向南哥你去吧。”
罗顽顽点点头,现在也不是问其他的事情的时候,看郑伯伯这个样子,准是出了事儿。
都不用问,她已经怀疑是独一处搞的鬼了。
没想到那些人做事这么狠毒,之前就把郑向东打得一身伤,现在骨折还没好,还在屋里躺着呢。
这回怕是郑伯伯也着了他们的道吧?
不过,郑伯伯和爸爸出门的事儿就他们几个人知道呀,怎么会被独一处的人知道呢?
还是说,郑伯伯搞成这样,不是那帮人的手笔?
罗顽顽心里充满了疑问,只等郑大明白缓过来,才能解开了。
总算等到自己媳妇把能入口的糖水递到自己嘴边,郑大明白像一个沙漠中饥渴的旅人,咕嘟咕嘟地往下喝。
那个劲头,看得郑婶子一阵心疼,自家爷们儿这是遭了什么罪了?
要知道,郑家因为生意兴隆,郑大明白也算是个养尊处优的老板,哪儿曾受过这份苦?
喝干了那碗鸡蛋糖水,郑大明白仿佛又活过来似的,吁了一口气,靠在被垛上喘气儿。
罗顽顽接过郑婶子手里的空碗,小声道:“婶子我去烧点水,你给郑伯伯换身衣服,擦一擦吧?”
郑婶子点点头,这丫头心就是细。
罗顽顽出了他们的屋,结果发现郑家的帮厨站在门口,手里没东西,不知道是要进去还是要干嘛。
看到罗顽顽突然出来,像是吓了一跳,但很快掩饰住了。
以前罗顽顽并没有特别注意郑家的这个帮厨,这人存在感实在很低。
这会儿他出现在郑伯伯他们屋门口,加上郑伯伯现在的样子,罗顽顽心里一动,不由得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帮厨一眼。
大家都叫他山子,长得普普通通,泯然众人的那种。平时默默干活,话也很少,给人一种很本分的感觉。
这会儿罗顽顽带着探寻再看他,还是看不出什么异样,除了刚才他那没来得及收拾起的慌张。
“山子叔,你帮我弄点柴火吧,咱们给郑伯伯烧水洗洗。”
罗顽顽心思一转,叫上山子给她帮忙。
她想再试探试探,总觉得如果独一处对他们这次的动向若是知道得这么清楚,应该是有人通风报信。
可郑家除了山子,并没有其他人有可能反水。
当然,罗顽顽希望是自己想错了。没有证据之前,她的怀疑也仅仅是怀疑。
“哎,我去拿。”
山子低声应了,眼神没和罗顽顽接触,转身就出去了。
罗顽顽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发现在门口即使关着门,确实还是能听见屋里的动静。
刚才她出来之前说话声音很小,而且她走路没什么声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