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画的可好?”皇贵妃开口道,定定的看着他。
两块月亮糕唯一的特殊之处是在表面的图案上,玫瑰色线条勾勒出的造型,左边一块画的是个男人,右边的是个女人,再仔细分辨,两个人的衣着都是大元步兵军营中最普通的兵服,将两块糕点放在一处,便可发现这两个单独的人像组合成了一幅画,柳枝在左上角斜伸,月亮在右上角悬挂,两个人影相互依偎坐在一起...
待元弘帝看清,只觉自己的眼眶一阵发热,这是十六年前他们随军亲征时候最美好的回忆,也是在这一晚,有了昊萧...
“津津画的好极”皇上想笑,却觉得眼眶发热。
宴席上的其他人倒是不置可否,这礼物对于皇上来说难道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总之众人眼里看,这礼物实在过于普通...
容千华见状却觉感动,身处高位,大部分礼物都是给献给别人看的,难得这份是只献给特定的人、懂的人的。便笑着开口:“再高的制作技艺、再精巧浪漫的心思,也不及皇贵妃娘娘亲手奉上的一片真心。”
帝妃听了此话,更是温情满满,皇上开口道:“福灵啊,皇贵妃和二皇子近日里能够身子大好,有你这个福星的功劳,朕今日要赏你。”
“福灵不敢居功。”容千华知道皇上这是爱屋及乌,从桌后走了出来,谦逊的跪下。
“今年年末的皇家祭祖,朕赏你行加持礼。”皇上十分轻松的说出口,整个宴席却刹那间安静了三秒。
大型的祭祖活动每五年一次,是皇家人的内部祭拜活动,能够正式观礼的也不过是朝中寥寥的重臣而已,郡主倒是有品级观礼的,可是加持祭拜却是祭祖中最重要的环节...
每次加持最多只有三人,皇帝、皇后每年都参与,另外一个人是需皇上慎重挑选的,元弘帝继位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有三人行礼,一般来说,能够被挑中的,不是储君、便是储君的正妻....
这个赏赐犹如一个石子投入了水面,就连表面的平静也无法再维持下去了....
....
殿外的右相蒋中正此时还不知道宴席上发生的一切,他正拧着眉头听杜鹃说话。
“相爷,娘娘让我来传话,今日二皇子的席面并非是虚张声势,皇上对此很是势在必得。前几日萧津回宫您没拦下,就是吃了凡事求稳的亏,这次您定要当机立断,无论想个什么办法,都不能让二皇子今日到场。”
蒋中正对前几日的事也有懊悔,此时听贵妃传话,也知事情紧急,可...一直都没有元昊萧的消息,他在哪里、什么样、今日又是要怎样前来,都一无所知啊。
杜鹃见其闷着不开口,又说道:“娘娘说,她有个想法,之前我们打听消息都是以萧津和萧家人的踪迹为线索,可是她却觉得,一直没有突破的原因许是我们方向错了。”
“这话怎么说?”蒋中正疑道。
“此人,许是与皇上走的更近些,就算不是身边人,也是联系极为方便的....”
蒋中正只觉醍醐灌顶,脸色变了几变,难道是他?否则为何这么巧,近一个月都没有他的消息,看来皇上是想给前朝后宫一个惊喜,别到了最后惊喜变成了惊吓,这就有意思了。
“你回去告诉娘娘,此事定能成。”
杜鹃领命走了。
“老鬼!”蒋中正一声低喝,人影一晃,一个满脸刀疤的人出现在眼前。
右相低声吩咐了一阵,老鬼眼里惊诧一转即逝,被狠辣代替。
“放心正哥,这次兄弟们拼了命,也要拦下他。”说完人便不见了。
蒋中正往回走,一边回一边思考,现在这个情况,要不要告诉那一位....
行至半路,却是看到容万里带着一个少年迎面走来。
蒋中正不自觉眯起了眼睛。
刚刚殿中的赏赐让容万里的心都提了起来,这赏赐要是给其他的几个孩子都好,偏偏是给了那个家里的冤家容千华。他心下并无开心的意思,只觉烦乱,便带着次子容凌枫出来透透气,却是见到了蒋丞相。
容万里带着容凌枫躬身行礼:“见过蒋丞相。”半晌没听到回音,抬头瞧,却见右相正细细端详着他,心里觉得一阵发毛。
“原来是容员外,您来徐州也十几年了吧,官级竟半点没变...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容万里忍着不快:“回丞相,是臣不才,未给皇上做出贡献。”
“倒也未必”蒋中正有些嗤笑这个心口不一的男人。“史上最年轻的御史监正的父亲,怎能说对皇上没有贡献呢,今日倒是未见你的长子,怎么,病了吗?”
容万里只道容凌安在朝中官职升的极快,想必让人眼热,反而语气沉稳了几分:“长子凌安给皇上办事,上月走今日未归,即便是父亲也不好打探行踪。”
“哼”蒋中正甩了袖子,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容凌安聪慧无双,在朝中一人智谋可敌旁国一国之力,这样的人竟是出身容家,有你这样的父亲,你就从来都不曾有过怀疑?”
....怀疑什么?容万里怔怔的看着蒋中正远去的身影。
宴席上,刚刚的风波貌似已经过去了,可很多人心里都仿佛扎了根刺。
容千华能感觉到周围有很多目光都在盯着她,她倒是未曾有受宠若惊之感,看皇上对皇贵妃的感情,想来二皇子也定是皇帝期望最大的皇子。她无所谓这些皇子之争,只是微微苦恼这份婚约,再有几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