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北十根手指扣在一起,重复拍打动作,眸红似血。
“断子绝孙?太特么便宜你了。”
林向北眼睛一眯。捡起地上的棍子过去。
高高举起,所有力气都倾注在棍子上。狠狠砸下去。
“咔——”骨头碎裂的声音。
林向北知道自己这一棍子的分量,且不论她在精神病院为自保,练就的一身好功夫,单就她这一棍子的着力点来说。就算是个男人被砸这么一棍子,也得进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
“陈识!陈识你没事儿吧。贱人,下这么毒的手,我特么跟你拼了!”
苏染披头散发,泼妇一样冲过来,不再顾及什么在陈识面前淑女形象。
林向北抿嘴,定定的看着陈识摇晃两下,但依旧保持站定。
苏染被他一把给拦住。
“陈识你放开我,她栽赃陷害侮辱我就算了,竟然连你都不放过,简直太过分了。从前她做的那些恶心事儿我宽宏大量不计较,没想到这贱女人蹬鼻子上脸,竟然敢打你。我跟她拼了——”
身胳膊蹬腿儿的苏染又被陈识给扯了回来。
陈识目光如炬,死死瞪着林向北,“你究竟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胡闹?”林向北冷笑,那可本就冰冷的心,被榔头锤开,一点点往里面灌盐水,疼到没抓没挠。
仰着头看这严峻的男人,她突然觉得可笑,什么正义,什么坚持什么人命,在陈识眼里狗屁不是,他好像生来就一个任务——无条件宠爱苏染。
即使苏染罪行滔天,即使苏染多不是人,即使被敲了暗棍,依旧挡在苏染面前。
“我这就让你看看,什么叫胡闹!”
林向北招手,那些留在原地的黑衣人呼啦一下围过来,将苏染和陈识堵住。
“你们受累,把这个疯女人和男人,送到精神病院——”
陈识冷冷勾唇笑了,“躲在我找不到的地方三年,原来就是为了招兵买马报复而已。林向北,亏我前几天还对你另眼相看,你那副肮脏的灵魂甭管信什么,都洗刷不掉。”
信什么都洗刷不掉。
林向北冷冷一笑,他知道陈识在嘲讽她信基督教,却不善良,一步步紧逼苏染。
“那是——”林向北身边儿吹过的风冷的吓人。
“为了让你们这对狗男女遭受报应,我是机关算计,我是丧尽天良。但陈识你给我记住,从一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把你陈识做对手,因为,你不配!你只是我手里待宰的羔羊——”
林向北心里塞的慌,她站的位置正是林娇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地界。
“而她……”林向北眼睛里的熊熊怒火,马上就冲出来,但她很好的抑制住,冷哼一声,“她就更不配我使什么计谋!”
陈识的心里深处有一处地方疼的要命,任他怎么做出淡定的表情,那块地方始终拼命撕扯,像是在——
和他划清界限!
几乎是强忍着身体和心灵双重疼痛,陈识冷冷牵起苏染手,把更冷的表情给林向北。
“你有什么证据量出来,不用说的冠冕堂皇。”
林向北扫视这俩人一眼,嘲讽一笑,“我这不叫什么狗屁冠冕堂皇,我在光明正大的侮辱你俩,有什么法子你们尽情去想。不过,我不如你们下作,就算是死,也得让你们死的清楚。”
向北话音落下之后。三个搜索证据的黑衣人回来了。
“不用遮遮掩掩,有什么就说什么!”
“是!”
其中一个黑衣人拿出黑匣子,正声道:“这是张副总的行车记录仪,里面什么都没有。”
林向北微微点头。
另一个摊开手,“这是苏染车里的行车记录,里面还没来得及删掉犯罪记录。”
林向北抬眼看苏染一眼,接着看第三个。
第三个人手里是一只红色手机,上面沾满了土。
林向北一眼就认出那是林娇的手机,上面的挂饰,还是上次林娇非要拉她逛街的时候买的。
强大的心脏正在慢慢裂开。眼圈红到要掉泪,但泪水在眼圈里转了转,还是生生憋了回去。
她没有再看林娇尸体一眼,只是拳头攥的更紧了。
“你们,把她送去精神病院,要二十四小时有人看守,若是被她逃出,或被人救出,我轻饶不了你们。”说到被人救出的时候看向陈识。
陈识感觉到手被苏染死死攥住,苏染声音都吓得劈了叉。
“陈识,陈识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你一定要救救我,一定救救我啊。肯定是这个贱人故意删了张副总的行车记录,或者跟我的行车记录置换了位置,陈识你别被这女人黑骗了。”
林向北的冷静,越发衬托苏染狗急跳墙。
“这能说明什么?林向北你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在提醒我你是造假的专家?”
陈识护在苏染身前,那些黑衣人个个块头大,看样子身手不错。若是平时,文武双全的陈识绝对能一个打十个,但现在来说,陈识背后挨了林向北狠狠一棍子,能撑住不倒已经算是奇迹了。
林向北没理陈识,挥手让黑衣人将苏染带走。
声音低沉的说到,“我林向北这辈子后悔的牙根痒痒的事儿就是救了你。如果让你当年在破货车里死掉,也就没后来这些破事儿了!”
陈识咬牙,拳头攥起。
“林向北你最好住手住嘴,如果当年没有苏染的话,你兴许早就被卖到山沟里,至于以后会遭遇什么,你自己应该能想象的到。”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