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临用余光打量了他几眼,这人浑身上下都是刺似的让人觉得疏离,不多说话也不爱主动搭理人,可是就是给他一种熟悉感。
也不知道这感觉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涂临自己都觉得好笑。
越邈坐在副驾驶上觉得有些不对,手伸到屁股上一拿,是勘查照的那张鞋印照片,涂临拿上车看得时候随手就放在了副驾驶。
越邈看着这鞋印,眉眼之间淡淡的问:“这不是平底鞋吧!脚印前重后轻,至少有五厘米以上的内增高才会造成这种印记,而且,鞋印上有泥土且只有这一个,应该是清理的时候疏忽了。”
涂临看着前方超了一个车:“分析的不错,要不是昨晚上下雨,痕迹应该会保存更多。”
程江装饰集团。
涂临下车后就带着越邈走到前台,前台小姐是个笑起来有酒窝的美女,涂临拿出警官证眉眼含笑的说:“你好美女,我是青川市警察,要找你们程总,他在吗?”
酒窝美女乍然间脸犯桃花的连连点头:“在,麻烦稍等一下,我联系一下老板助理。”
越邈在身后似有似无的叹息了一声,眼眸更冷。
酒窝美女打完电话后,笑的如花:“警察同志,请跟我来。”
涂临依旧那副吊儿郎当撩妹似的笑容:“办事效率真快,谢谢啦!”
酒窝美女脸色一片绯红,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如此帅的警察,进入电梯后正要说点什么的,突然局看到了他身后还有一个长相乖巧的年轻人。
年轻帅哥长得好是好,可是那浑身气场如寒冰三尺,走到身边空气都降了三十度,酒窝美女顿时觉得压抑:“应、应该的。”
一进入三楼待客厅,美女将茶泡好后赶紧就溜了,涂临话都没来记得跟她说一句的,转头就看见越邈那张面无表情如同来抓人的一样周身气场。
“小师弟,你是不是紧张,放心别紧张,笑一个,把人家姑娘都吓跑了。”
越邈一副浩然正气的回答:“没紧张。”
涂临:“…………--”
走出来的高程江一身西装革履,大约四十来岁,长得不帅但也不丑,这个年纪了应该是常去健身房的,否则不会把这身剪裁西装衬的这么有型。
涂临低声说道:“精英范啊!”
高程江走到面前后就立马问:“你好警察同志,请问是有小雪的下落了吗?”
涂临正要伸出去握的手收回来,指着面前的位置:“还没,程总先坐下。”
高程江坐下后一脸无奈:“我昨天早上就报案了,怎么还没消息。”
涂临将执法记录仪打开,转头看着越邈:“小师弟,麻烦你记一下。”
越邈点头,在平板上打开询问笔录:“可以开始了。”
涂临便直接开口:“请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燕雪失踪的呢?”
高程江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靠着想了一下:“18号我就发现她没来上班了,让秘书打她电话也没有人接,一开始我以为她就是有事耽搁一下,没想到到了今天23号了还是不见人,她的情况公司都知道,自己一个人住又没个亲人在这里,她来公司几年了,像这种不请假又不来公司的情况从没有过。”
“所以你就去了派出所?”
“昨天才去的,她电话关机,父母我们联系不上,一个年轻姑娘突然失联,我只能去警局备个案了。”
涂临点头:“冒昧问一下,燕雪和您是什么关系呢?”
高程江:“我是她老板,她是我销售部的经理。”
涂临:“除了这层表面关系呢?”
高程江顿时有些尴尬了:“警察同志,我是个有家室的人,你这问题我不好回答。”
涂临笑了一下:“那你老婆知道吗?”
高程江脸色微变,还有些慌:“同志,你不会还要找我老婆说这些事吧!”
看来是不知道了,涂临接下来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后,便离开了程江公司,走的时候高程江还紧跟着让涂临一定别告诉他老婆。
车上,涂临又看了一遍笔录后说:“高程江这个人看着精明,其实挺憨厚老实的,什么话都经不住套。”
越邈手里又拿出了那盒薄荷糖捏着:“万一是装的呢?”
涂临挑眉一笑,转头看着他:“小师弟,我发现你挺有意思的,总是找到关键性的问题。”
越邈那张白皙俊俏的脸转头看着他:“涂队今天就是想来看看,包养燕雪的这个老板是个什么性格的人是吧!”
涂临唇角勾起:“要是那无名碎尸真的是失踪的燕雪,那么害她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和她最亲近的人,才能做到随意进出她的房子,且这个人的心理素质要奇高,才能杀人碎尸做的那么全面,可是高程江的表现,除非真是装的,否者这心理素质不可能。”
越邈想了一下:“我看过那些肉块,切割的并不均匀,所以凶手对人体结构并不是太了解,很多都是属于乱切乱砍,就像涂队说的,这人心里素质很高,才能将一具尸体那么从容的碎掉,且反复切割慢慢的碎,还要用油锅炸,再伪装成酸辣酥肉分装好扔出去,工程量如此浩大,肯定是蓄谋已久。”
涂临满意的笑了:“那你觉得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越邈漠然的说着:“要不就是对这具尸体在世时恨之入骨,要么就是毁尸灭迹想逃脱罪名,不太可能有第三种可能……变态思维。”
涂临点火开车:“有没有考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