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倒没有堆木头,但是空气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恶臭味。
有一间像模像样的办公桌,椅子沙发都备着,就是生了许多的灰。
越邈指着桌上一个生灰的鼠标垫:“这里之前放过电脑。”
这房间里还有一个铁皮书柜,只不过里面除了几包零散的茶叶,什么都没有了。
“清理的挺干净的。”涂临拿起一袋茶叶闻了闻:“资料显示,这间黑厂登记时用的是贺老三的名字,连全名都没有,看来这人没少给这里当官的塞钱,才能这么放任他在这里盘踞三年时间。”
越邈将这件屋子看了一遍后,实在是找不出任何线索的转头:“很正常,不是所有当官的都能抵制金钱的诱惑的。”
涂临又奇迹般的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了看透世事炎凉的味道,心想这小孩哪里来的这么多感慨。
越邈随后在一个抽屉里翻出了一袋东西,打开一看,竟然是腐烂的不行的卤鸡脚。
“怪不得这么臭!”涂临嫌弃的还说:“办公桌里塞鸡脚,真够没品位的。”
越邈松开袋子,接过涂临递过来的纸擦了擦手。
两人出了屋子打开了地六间门,里面除了灰尘,一眼望去什么都被搬空了。
涂临:“真够可以的,收拾的这么干净。”
直到第七间的时候,门把手是坏死的打不开,从外面看,门边只有一个边缘生锈的窗户。
涂临摸着自己的腰,看来自己是爬不进去了。
越邈直接伸手推开窗户,手掌往窗台一撑就整个人翻了进去,整套动作利落帅气,他拿着电筒站在窗户口:“涂队,你在外面等我。”
涂临能说不行吗?只得点头:“小心点。”
越邈点点头,这间比之前的几间屋子都要大一些,但是又用隔板把整个屋子分成了三部分。
越邈绕道隔板后面,电筒照过去让他立马皱眉了。
涂临在外面只能看到隔板,见越邈走进了隔板里面不见人,便问:“里面是什么?”
越邈:“厕所。”
前两个隔板里面都是一排排站立式排便器,有好几格还散发着臭味,越邈走到第三间时,正好对着一面镜子,镜子里面的自己拿着电筒置身黑暗中,脸色有些苍白。
镜子里,他的身后是一片黑暗。
在这深山老林的地方这么突兀的一面大镜子着实有些诡异。
越邈摸着镜子上冰冷的把手,“咯吱”一声拉开门后,看着里面的场景顿时有些微滞。
这排厕所竟然全部用黄土给掩盖了,约摸三十公分的厚土铺陈,越邈吸了一口气正要往里走时,涂临在外面一直没有听到声音,语气有些急的问:“越邈,你还好吗?”
越邈:“我没事,发现了一些异常的东西。”
他说完,就往里面走去,踩在这些松软的泥土上时,越邈已经能估摸出这些泥土是什么时候撒上去的。
这排厕所最后面有一个洗手台,越邈走过去,伸手打开了水龙头……
那段空旷的录音,越邈漠然的唇角勾起,他似乎能确定,栾平的那段录音就来自这里。
越邈闭眼,甚至能幻想当时这间隔板厕所里站着两个人,而栾平把录音笔放在了一个能隐藏的位置,因为厕所收音效果好,所以并没受水声太大的影响。
事后,栾平趁机来取走录音笔,将内存卡带回家放进鱼缸里,又被她妹妹栾微微发现,在栾平死后将内存卡交给了涂临。
只不过,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要用这么多土来盖着?
越邈蹲下,身上没有别的东西,只能用手扒。
他将电筒咬在嘴里,然后选了一个地方开始刨土,三十公分并不算多深,几分钟后,满是泥土的双手就几乎把土刨到了底。
只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发生了,电筒快没电了。
光线越来越弱,黑暗中微弱的光里,越邈皱眉的看着自己的手指,那些指缝中的黄土突然之间变了颜色,指尖的暗红色让他瞬间明白了什么。
电筒瞬间没有了光,在绝对的黑暗里,越邈浑身散发出阴冷叹息。
就在他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一束光直接照进来投到他脸色。
他伸手眯眼的挡住刺眼的光,只见着涂临举着电筒走了进来,在看到他的瞬间眼底释然的说:“电筒没电了吗?”
越邈双手都是脏的没办法把口中的电筒拿下来,正想着吐到自己怀里的时候涂临伸手给他取下:“你这是准备当矿工吗?”
越邈看着他:“涂队,你怎么进来了?”
“你这悄无声息的又不说话,我不进来难道干站着吗?你说你进来后就不能一直跟我汇报情况吗?就算你话不多,那也别一言不发,嗯一声啊一声总会吧!”
涂临将越邈的电筒放进自己裤兜里,看着他的手瞬间眼底一禀:“这是什么!”
越邈:“地上有血,被黄土埋了。”
涂临听着后面还响着的流水声,抓着他的手皱眉:“晦气,赶紧洗了,这东西你也是能随便碰的吗?”
越邈不禁发出疑问:“刑警还讲究这些吗?”
涂临:“是。”这小子还真是会拆台。
越邈听话的转身把手洗干净后,涂临对着他挖开的坑看着,然后取出物证袋装了一些暗红色的土进去。
涂临:“这些土盖上去的时间,不超过十天,而这血……极有可能是栾平的。”
越邈:“那这就是栾平被凶杀的现场了。”
涂临点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