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一个正义凛然的声音,突然喝道:“你还有没有人性了?”
伴随着这个声音,一道人影闪过来,将章余挡开,护住阿红。这个人影,不是怒不可遏的常远舟,还能有谁。
章余脸一沉,打量着常远舟,见常远舟打扮普通,而且不像是本地人,心中既惊诧又气愤。
哪来的无知路人,竟多管闲事。他正要发作,却见居民们个个面带怒容,不停往前移动,似有围殴之意。
章余连忙退到军士身边,大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常远舟悲愤交集,指着阿红言道:“她的丈夫在为你们征战而死,如今你们却来逼迫她们母子。一个三岁小孩,居然也要收兵役税……”
边上的老者苦着脸说:“这位大侠所言甚是,大家一年的收入加起来,也不够交你收的税,你们到底还让不让人活?”
章余脸色一变,喝道:“臭小子,遭老头,你们想造反啊?”
常远舟冷笑:“造反?这些平民百姓若是要造反,那也是让你们给逼的!”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群中就传来一阵附和声。
章余又退了两步,躲到军士身后,确定安全无误,才冷笑道:“哼哼,你们真是胆大包天。你们不会不知道,对抗庞大将军会有什么下场吧?”
“记不记得双喜镇,记不记得那里的人当初是如何的热血,如何的群情激奋,最后结果又是如何?”
四周的人群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常远舟不知实情,下意识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老者。
老者眼中含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带着无比的悲凉,说道:“他们……屠镇……”
听得此言,常远舟的一张脸气得涨红,浑身直颤抖:“居然滥杀无辜,这里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
诸葛邪走上前,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拍拍常远舟的肩膀,目光瞥向章余和那些军士:“他们不就是王法吗?”
“诸葛兄,今日之事,我们断然不能袖手旁观。”常远舟厉声道。
诸葛邪微微摇头:“这里是九夏部族的地盘,他们又是那什么大将军的人,你想在这里就跟一个大将军结仇?”
常远舟神情一呆,对于诸葛邪会说出这样的话,感到惊异:“诸葛兄,难道你要见死不救?”
诸葛邪淡淡地说:“他们和我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救?”
常远舟更觉难以置信,疑惑道:“诸葛兄,如若我们不救,他们岂非要被迫害至死?”
诸葛邪脸色不变,无奈一叹,言道:“迫害至死又有什么办法,要是在别处还好,在这里……你要做英雄,却不想想后果。”
“你一旦出手,这几十个士兵倒是可以轻松搞定,但你也不想想他们的背后是什么人,那什么大将军岂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你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不可能斗得过一个国家的军队。一旦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这里的百姓怎么办,他们全都因此送命,你才会高兴吗?”
常远舟听得目瞪口呆,紧握的拳头不由得慢慢松开。他很清楚,诸葛邪的话虽然不近人情,却是无可反驳的现实,这样的现实令人难以接受。
诸葛邪转过身去,口中低声自言自语:“不如让他们决定自己的命运,说不定会是一场好戏……”
这会儿,诸葛邪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谁也揣摩不透,不过从他嘴角边露出的那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中,可以看出他并不怀好意。
章余见常远舟和诸葛邪在那里嘀嘀咕咕说着话,却没有挺身而出,明目张胆地跟他作对,不由得稍稍放心。
他暗自向身边的军士使眼色,军士会意,立即招呼三五个人走向阿红。很快,他们便抓住阿红,把她往章余所在的方向拖去。
阿红紧抱着自己的孩子,奋力挣扎,哭声不绝。周围众人看着这人间惨剧,一个个悲愤交加,一些老人和妇女已是不忍再看,默默地转过头。
拖拽途中,在阿红的反抗之下,军士一个不小心被她挣脱。阿红拼命地夺路而逃,然而没跑几步就再一次被军士抓住。
其他的军士发出一阵嘲笑声,那几个拖拽阿红的军士感觉面上无光,见阿红仍是哭闹不休,一怒之下,伸手去夺她的孩子,喝道:“看你再跑,先摔死你这小鬼。”
阿红大惊,紧搂着小孩不放,军士用力拉扯,小孩吃痛,放声大哭。
“别伤害他,我不逃了,我再也不逃了!”阿红心疼孩子,哭着喊道。
几个军士哈哈大笑。
“畜生!”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常远舟,终于忍无可忍,如狂怒的雄狮猛然跳出,从背后一脚将那些军士踹开,把阿红母子拉到身后,大骂道:“你们这些畜生!”
四周百姓早已是人人眼中充血,老者见一个外人竟肯出手相帮,当即高声喊道:“乡亲们,我们不能再忍了。他们今天这样对阿红,明日也会这样对我们。我们若不反抗,迟早都会死在他们手里,我们不如和他们拼了!”
“对,这些畜生,不能放过他们!”
“和他们拼了!”
……
从人群中爆发出的呐喊之声,已是压抑了太久太久。百姓们一拥而上,和军士们动起手来。
章余吓得面无血色,不断躲往后方,气急败坏地大吼:“杀!杀光这些贱民!”
军士们虽然有刀剑武器,但是百姓们反抗得太过于突然,来势又太过于凶猛,手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