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卫军笑容依旧:“南方临海之地有一个渔村,名叫听涛村。我听闻,近段时间听涛村发生了一桩血案,一个叫刘浅的渔夫被人杀死在家中,家里被洗劫一空,他的邻居也受其牵连。”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据说制造这桩血案的凶手,不是别人,竟是刘浅的侄子——”
说到这里,戍卫军凑近酒客,压低了声音:“难道说刘浅的侄子是一个修行之人?”
酒客脸色骤变,微微后退两步,挺了挺胸膛说:“传闻之事总有许多出入,听来的东西不可完全相信。”
戍卫军坐到旁边的桌上:“言之有理,没有真凭实据自然当不得真。我也就谈谈自己的所见所闻罢了,其实我也并不喜欢修行之人。”
坐在靠近柜台的那名商人,这时扭过头来,对两个戍卫军道:“都说聚石镇的戍卫军本事高强,见多识广。两位既是戍卫军,想必比我们更了解修行之人,不妨说来听听,让我等也知晓真正的修行之人,乃是何样。”
一个戍卫军慢悠悠地倒了一杯酒,跟自己的同伴碰了杯,一饮而尽。
然后他说:“我们对修行之人也是知之甚少,只是偶然见过一两个修行者,他们匆匆往来于这地界,不屑于跟普通人打交道。平心而论,如果有机会,我很想跟他们切磋一番。”
商人兴致勃勃的问:“你觉得自己的胜算如何?”
戍卫军笑着回答:“一对一,我有七分把握。”他虽然嘴上说有七分把握,语气中却透着十二分的自信。
张东平亲自把一盘烤牛肉送到两个戍卫军面前时,恰好看到一个身材矮小的客人,正像做了贼一般灰溜溜地走向大门。
他微一细想,才想起来这个身材矮小的客人,便是刚才那个说话最大声、对修行之人议论得最凶的家伙。
张东平心里很清楚,但凡有客人以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离开,定然是被什么人用了什么话给怼了,并且认了怂,这种事情每个晚上都有发生。
张东平不在乎客人们以什么样的心情和方式离开,只要他们付够了钱,就是哭着滚出大门也行。
小心翼翼地将烤牛肉在桌上摆好,随后,张东平发现楼里几乎所有的客人,都齐齐把目光转向了大门处,就连他跟前的两个戍卫军也不例外。
张东平也好奇地转过头,看向了大门处。
就只是这么一眼,张东平便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他敢用自己的初恋发誓,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上天是如此的眷顾他,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酒楼的大门又高又宽,此刻,一位身材高瘦的客人正站在那里,朝楼里瞄了一眼,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走进来。
“修——修行者……”
有人用生涩的语气,声音低沉地说出几个字,仿佛这几个字他第一次认识,而且生怕别人听到是他说出来的。
张东平敢用他的初恋的双亲发誓,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修行之人的模样,也是他即将接待的第一个修行者来客。
眼前之人,浑身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和威严,他被深深地震撼住了。
普通凡人虽然不能觉察到修行之人的灵力,但灵力的存在,他们或多或少也能有所感知,那种无形的压力,真实而且令人心惊胆寒。
没见过猪跑,总该吃过猪肉。平日里时常听说关于修行者这样那样的事情,对于修行者的描述,不用刻意铭记,也早已印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