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摸我的头发!”
“抱歉,没有忍住。”姜十七看着她的发旋,细碎的鬓发因为太短而无法束上去,散在耳边,“而且,你头发本身就挺乱的。”
摇光伸手扒拉了几下头发,“乱吗?太关注于外表,岂非治学之态?”
“君子重礼,仪表堂堂,是基本要求吧?”
“但是,我不是君子,我是小人,小人明白吗?我还小。”摇光伸手比了比自己的身高,又踮脚比了比姜十七的身高,“明白了吗?”
“君子慎独,我想这不仅仅是指广度上吧,应该还有长度吧?若以身高之限,则不成君子,就是枉学,终究会走上歧路。”
“君子有求,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碰,你不仅看,还碰了,如今你的行为能算得上君子之行吗?”
“十七是违背了君子之行,十七改之则可,但是摇光你却是于心有错,这问题可比姜某的严重多了。”
“没想到十七还有善辩之才,倒是让我佩服。”摇光转变话题,想要终止了这场之乎者也的“洋气”争论。
“摇光也不错,让十七心生佩服。”姜十七抻着自己的袖子,慢悠悠地回摇光对他的称赞。
“善辩之才先放下,我对十七你的侍卫很感兴趣,不知十七你能否让他们也参加擂台赛呢?”摇光重新绕回自己原先的话题,“凭他们的实力轻松守擂十场不是问题的。”
姜十七似笑非笑地看着摇光,静默半晌,才说,“摇光,你这么积极撺掇我的两个侍卫参加比赛,是有什么居心吗?”
“好说,这个嘛,就是确保明天的小组赛有咱们熟悉的人,广撒网多捞鱼。”
“你说的倒是有点道理。”姜十七的目光落到她干净的脸上,能看见她笑靥如花,眼神清澈,浑身透漏出磊落和洒脱,但是她说的话却不那么纯粹,总会往别有用心上想。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呢?
“顾命应该会参加,毕若被我换掉了,他心中有气,我的话可能就不大管用了。”
“你这主子当的,好生辛苦。”摇光取笑他,“虽说明日的小组赛是抽签组队,但是若是与我那些个小师弟交代一声,加个人进去也是可以的。”
“君子是不会这么做事的,摇光。”姜十七听完她的话,冷不丁地抛出这么一句话。
“那行,不这样做,看运气,你家顾命明天无论与谁组队都不会输就是了,而且后天的决赛上,顾命会有一席之地,以后带出去那也是倍儿有面子的。”
“摇光,你对我的侍卫这么有信心,可真是让我难过。”姜十七微微低头,看向摇光的眼睛,“摇光就不担心我吗?”
摇光看着他低下来的脑袋,灿然一笑,机不可失,伸手就摸了他脑袋一下,还故意把他的头发也揉乱些。
收手,肃着脸正经回答,“不,我对十七特别有信心,比我自己都有信心。”
“承你吉言。”姜十七在摇光收手后,直起腰,缓缓地说出四个字。
摇光可不管他脸上的一言难尽,心情愉悦,眉眼弯弯,“就这么说定了,希望待会儿在审云台上可以见到你家顾命打擂台哦。”
说完就又趁机在他肩膀上拍拍,“我先走了,十七你也赶快回流云苑吧。”
言毕转身就走,丝毫没有停留。
摇光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越来越灿烂的阳光,从巨大的树冠缝隙里洒下来,姜十七在斑斑点点的光里,保持沉静。
眼前的路径上已经空无一人,清霞门里到处可见的绿色植物,枝叶飘摇地站在路的两旁,上午渐渐炽烈的阳光,蒸发了上面的露水,空气里满是好闻的香樟树的味道。
姜十七静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风景,踏出一步,思绪纷飞地回了流云苑。
顾命一直都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自然将摇光刚才说的话都听见了。
等进了房间,顾命就开口,“主子,属下参加擂台赛。”
“嗯。”姜十七寻了一软垫,脱去鞋履,掀衣坐下。
顾命话特别少,他得到姜十七的回答后,就不在说话,安静地出去泡茶。
姜十七坐在桌前,目光看到一桌子的书也没有动手去看,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手指无意识地抻着自己的袖口,这代表着他在想事情。
顾命端着一杯茶回来的时候,姜十七依然特别安静,姿势都没有变过。
顾命把茶盏轻轻放在桌上,他低头想了想,低声说,“主子,属下曾经在温泉屋见过魏公子。”
姜十七也低声说,“你受伤回来后说过的。”
“属下想,魏公子突然要让您的侍卫参加擂台赛,怕是在试探。”
这是顾命能说的最长的话了。
姜十七不说话,还在想。
顾命见状就默默地退了出去,把安静留给姜十七。
摇光再出现在审云台时,姜十七已经带着顾命坐在了看台上,摇光遥遥地看了一眼,笑眯眯地走过去。
“十七,你来的挺早嘛。”
“顾命要参加比赛,我早点带他过来熟悉熟悉。”姜十七一碰到椅子就变得软若无骨,整个人都懒洋洋地窝在椅子上。
摇光在心里计较,就这还跟我争辩君子仪表。
她坐在姜十七旁边的椅子上,伸着头隔着姜十七与顾命说话,“顾命,待会儿找个刚打完一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