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你说是吧?”
杜君刚一回神,就听到郑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嗯,您看着办。”
世事无常,用来应付的万金油这会儿却惹了大祸,郑氏闻言后眉飞色舞,要不是顾及着壮壮,估计能拍起巴掌叫好,“我就说我家小君最善解人意,也是最心疼娘的,绝不会让娘为难......”
“等等等”,杜君再迟钝,也知道这会儿郑氏是误会了,连忙出言打断,“您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劳烦您再来一遍。”
哗,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郑氏很是恼火,瞪了杜君好一会儿,而杜君是真不知发生何事,神色也没作假,郑氏有心糊弄,但一想到杜君的脾气,无奈不敢,只能按耐住性子又叙述了一遍。
“你是说从我这儿借银子,然后做为郑家的聘礼送给老宅,我没听错吧?”杜君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没有,娘想来想去家里也只有你能帮上这个忙”,郑氏面上一囧,讪讪的开始解释,“你不是不知道你二舅家的情况,又碰上了这年月,手头上肯定周转不开,你是赵妍的亲姐,又是天贵的表姐,总不能看着俩人因为聘礼就断了姻缘吧,而且,你刚才不是都答应了么?”
屁嘞,都是你自说自话,她啥时候说过这话了。
杜君表面不动,实则心中疯狂吐槽,不过,这次杜君多了个心眼,不反驳,不对抗,不接茬,就这么稳稳的坐着,似笑非笑的看着郑氏,看她还有什么招数。
杜君的不回应,放在郑氏眼里就算是默许了,因此,郑氏松了口气的同时底气足了不少,就是连说话也伶俐了三分。
“哦,对了,我刚才说的天贵,你可能还不认识,他是你二舅家的大小子,你滴滴亲的大表弟,知根知底,今年刚好十五,和你二妹同年,也就是生辰大了几个月,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缘分,呵呵,对此说法,杜君只是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
见杜君不反对,郑氏兴致更高了,“要我说啊,你这孩子别的都挺好,就是性子有些冷,跟谁都亲热不起来,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啊,得改!那几个舅舅都是实在亲戚,说句不好听的,以后真要是碰见点啥为难的事,还不是要你这几个堂弟表弟跑前跑后,帮你张罗,那些个外人,别看现在一个个的都围在你旁边,好话不要钱的往外扔,嘘寒问暖,其实都是看在银子的份上,跟自家人根本就不一样,没法比!”
对!您说的都对!
别停,请继续......
您的表演!
杜君心里腹诽,脸上依旧挂着笑。
这孩子今儿是怎么了?半句话都不说,郑氏每说完一段话就不自觉地瞅瞅杜君的脸色,但这回真的失望了,杜君极其平和,笑不露齿,两只眼睛只流露出两个字,真诚!
真的是这样么?
和杜君打了一年交道的郑氏这时候有点拿不定主意了,心中忐忑,话题不自觉的开始往回收。
“你别当娘唠叨,这都是娘的肺腑之言,外人谁会好心跟你说这个,话说回来,天贵这孩子真不错,自小就勤快,踏实,能干活,尤其是第一次见到咱们妍儿就心生喜欢,这几日一直围着妍儿打转。
娘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小姑娘们想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什么情啊爱啊的,但那些个东西咱庄户人家要不起,想要过好日子,还得是天贵这样知道疼人才行。”
说到这儿,不知道郑氏是不是想起了赵树贵,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而且你二舅母也是个好说话的,跟我保证了过了门会拿赵妍当亲闺女待,绝对不会做出磋磨儿媳妇这样的事来。说真的,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婆婆和相公不好找,也就是咱们妍儿命好,有福气,才入了你二舅母的眼。”
听到这话,杜君实在是没绷住,噗呲一下笑出声来,并迅速低下了头。
别怪她忍不住,着实是被郑氏恶心到了。
您这是当我瞎,看不见么?
那两个人,甭管是二舅母还是郑天贵,即便杜君不喜,但依稀存有几分印象。
一个好吃懒做,胡搅蛮缠的农村妇女,一个骄横跋涉,实则没一点担当的小混混。
居然能被郑氏硬生生夸成了明白事理,疼惜晚辈的好婆婆和疼爱妻子,勤奋上进的有为青年,无敌好相公。
这波操作,杜君服了,而且是心服口服。
反正她是做不到,就是不知道这俩人被抬上了天后,摔下来会不会被摔成芝麻馅。
杜君扯了扯嘴角,有心当面讥讽两句,不过,话到嘴边,又被杜君咽了回去。
既然郑氏铁了心要促成赵妍和娘家侄子,后面一定还有说辞,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杜君可以探探底,为了娘家,郑氏能做到什么程度,以及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想推赵妍进火坑。
“好,咱先跳过聘礼这事,我再问您一个问题,二妹的嫁妆您打算怎么办?”
“嫁妆!?”
聘礼这关还没过呢,咋又跳到嫁妆上了?不过,看着杜君,郑氏眼珠一转,咬着嘴唇讪讪道:“其实吧,女人嫁妆多少都无所谓,关键还是在于相公是不是贴心,就像你和姑爷,只要小两口心齐,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好日子都在后头呢,对不对?”
说罢,可能郑氏也觉得不对,又小心地瞥了杜君一眼,继续道,“但是呢,作为女人有点嫁妆多少能自在点,贴补娘家也底气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