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桃换李,杜君决定也拿出一部分诚意来。
从内心来讲,杜君对余二爷还是蛮信任的,旁的不说,这里面还夹杂着一个胖童叔在呢。
再者不管是安掌柜也好,那个陌生的男子也罢,所用的手段其目的不就是为了混淆是非,搞臭名声,阻止她和余府的交易么?
看见那个安掌柜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杜君瞟了一眼,一抹意味深长的讽刺划过嘴角。
哼!权当为了你俩,我也要继续跟二爷往来,气死你们才是!
倘若余二爷真是那种一边跟你谈着合作,一边不断下绊子的阴险小人,那也只能说我杜君眼瞎心瞎,活该有此一劫。
正反两方面都思量过后,杜君扬起大大的笑脸,“二爷,我这段日子又想出一个赚钱的路子,要不要合作一把?”
“哦?”余二爷一挑眉头,笑呵呵的看向杜君,“什么赚钱的路子?说来听听。”
安掌柜在听到昨儿余二爷带来的祖孙两是为了杜君准备的,这心就提了上来,现在又听到杜君还有旁的生意,真真的坐不住了。
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连忙起身,微微躬身郑重劝慰,“二爷,杜庄主身份不明,这几个月来与外部树敌颇多,还请二爷为了余府的将来着想,慎重考虑才是。”
甭管是否能搅和了这门生意,最起码姿态得摆足了,否则那位爷有的是手段收拾自己这个小虾米。
杜君眼波流转,掩唇淡淡一笑,揶揄声响起,“二爷,现在余府的生意还要由下面的掌柜来决定不成?那可真是开了眼了,啧啧,简直是叹为观止!”
让你贱,出来嘚瑟,老娘我怼死你!
还想着放你一马,看来这次真的没有必要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杜君的这句话可谓字字诛心,安掌柜那张老脸瞬间血色全无,撩起长袍直接跪倒,以头抢地连声辩解。
“二爷赎罪,老奴只是担心二爷被这个别有用心的女子蒙骗,一时心急,才会有此一说,况且老奴所言非虚,二爷若不信的话,可以派常随到外面街上找个人打听打听,就知道老奴是不是在撒谎了。”
说完,一扭头咬牙切齿的冲杜君一字一句的重重说道:“杜庄主,老夫自问待你不薄,如今你就是这样回报老夫的不成,你可知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的所作所为天下人自有公断,今儿老夫就是豁上这条贱命,也不能让你毁了余二爷的一世英名,毁了余府百年的累累清白。”
“身为女子,婚前失贞,无媒苟合,实属下贱;
身为妻女,前不敬父母,后不敬公婆,实属不孝;
身为官宦人家,殴打婢女,致人伤残,实属不慈;
身为大夏子民,甘愿为金国走狗为奴为婢,实属不忠;
像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毫无礼义廉耻之心,忠君护国之意的女子,理应被世人所不齿,所唾弃,不承想你还能厚着脸皮,又来纠缠余府,是不是非要看着世代忠良的明远余府毁在你手里你才罢手?
我也知道今儿的这一番话,杜庄主肯定会大发雷霆,但老奴不怕,老奴贱命一条,活的够本了,也不奢求杜庄主手下留情,我只求看在同是大夏子民的份上,大发慈悲,放过余府上下四百多老老少少吧,权当杜庄主行善积德了”,随着话音刚落,安掌柜对着杜君连着磕了三个头。
邦邦邦的叩头声,气的杜君眼眶都要炸开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一句句话,就跟刀子一般,硬是从杜君身上生生剐下一片片血肉。
看似饱含深情的大段独白,却是披着羊皮的狼,用民族大义、正气凛然包裹着其不可见人的险恶用心,颠倒黑白,余二爷眉头紧皱,看着杜君的眼神里也莫名的带上了丝丝探究。
这个女人是不是被我漏掉了些什么?
杜君只是个普通人,即便穿越了她也是个普通人,不会政客惯常的左右逢源,也学不来精明大鳄的城府之深,她只是一个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偿之的性情中人,听了那么多的辱骂和讥讽,怎么可能坐的住?
咬着牙硬是冷冷的挤出了几个字,“你说够了没有?”
随着呵斥,只听“啪”的一声,杜君一掌拍在桌子上,直接站了起来。
面若冰霜,一双杏目死死的盯着那个还跪在地板上的男人。
“小姐,小心手...疼...”
只见一条桌腿直接镶嵌到二楼的木质地板里,可见杜君这一掌用了多大的力气。
站在后面的满仓听不太懂安掌柜所说的话,也看不见杜君现在的表情,只是能感觉的到小姐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更是时刻盯紧了杜君的动作。
在满仓心里,任何事情都没有小姐的身子重要,别忘了小姐这个月就要临盆了,绝不能让小姐磕着碰着,旁的都是浮云。
杜君没理会脚下破碎的茶盏,站起来后一步一步走向跪在地上的安掌柜,面目狰狞,戾气环绕。
“安掌柜,好一个忠心为主的奴才,今儿你也算是让我开了眼界,让我知道什么才是颠倒是非,倒打一耙。”
“你......你,想干什么?”
安掌柜也有些傻眼,虽然知道杜君非一般女子,但也没想到杜君当着余二爷的面也是如此放肆,不由得有些紧张。
尤其是杜君缓步前来,其身上那种疯狂的冷情的情绪萦绕,更是逼得安掌柜不住地后退。
要知道杜君手上那是真的有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