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听了,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终究是利欲熏心,他朝白玉京笑道:“这位道长,你自个看看,这件镯子可是天然火玉?我们天元当铺开业几十年,一直童叟无欺,这镯子姑娘你如果不想当了,我可以看在这位道长的面子上做主让你拿回去。但是,硬要说我们当铺昧了她的火玉镯子,就休怪鄙人不客气。”
“你,明明是你调包了……”坂上樱子话还没有说完,白玉京喝道:“休得胡说。”他这话也不知道是说坂上樱子胡说还是李修胡说,反正坂上樱子是被他吓了一跳,不再多言。
李修见这般情形,脸上笑意更浓。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你们二人还不是过江龙。这里是杭州府,是六爷的地盘。
白玉京笑道:“那玉镯可方便给我瞧瞧?”
此刻,李修还有什么不便的,将玉镯递给了白玉京。
白玉京拿过玉镯,看也没看,又开口说道:“李朝奉,你那玉镯不方便给我看吗?”
李修神色微冷,说道:“这位道长此话怎讲,那玉镯不是在你手上,众人刚都瞧得清清……”他那楚楚还未说完,便目瞪口呆,再也说不出一言半语。
那坂上樱子也是一脸惊呆的模样,更别说那些正准备看好戏的人群。
只见白玉京拿着玉镯的右手轻轻合拢,那玉镯就仿佛冰雪一般慢慢消融,无数粉末纷纷掉落,又被风吹起。白玉京神色淡然,再次朝李修说道:“难道还不方便?”他的眼神温润,但落在李修身上,李修只觉遍体生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据说,只有那些真气大成的一流高手能凭借真气熔玉削金。
眼前这位年岁明明不大,竟然也能施展出这么一手,着实将李修吓坏了。这等年轻的一流高手,几乎闻所未闻。
李修此时心中满是畏惧,浑身颤抖。他已经不再考虑能不能留住那天然火玉镯子,更多得是如何平息眼前人的怒火。若让六爷知道,他得罪了这么一位人物,或许他全家都得去西子湖喂鱼。
“怎么回事呀,李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李修正准备将那火玉镯子拿出来的时候,从内间走出来两位男子。这二人一位身材清瘦,青衣黄冠,显得闲云野鹤;另一位则是富家员外打扮,肥头大耳,一双眼睛虽小,但眼珠子非常灵动,似乎每时每刻都在算计着什么,而开口说话的正是此人。
李修见了此人,连忙恭声道:“姚掌柜,他们……他们……”一时间结结巴巴不知说什么是好。
那姚掌柜见他这模样,怒斥一声:“够了。”他挥了挥手,招来一名伙计。那伙计不等姚掌柜吩咐,就将刚才所有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李修偷换了玉镯的事情并没有说出口。
姚掌柜此时心中也是纳闷,他自然清楚里面的头头道道。但白玉京如此年轻便有如此修为,别说是他,纵然是六爷也不敢轻易得罪。他的目光慢慢放在了白玉京身上,正欲开口询问,不想他身旁那清瘦男子却先开口说道:“白师弟何故在此?”
白玉京也没想到在此地能遇上武当中人,这清瘦男子正是武当三剑客之一的赵师全赵真人。“赵师兄,铸剑山庄匆匆一别,今日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
“原来是武当高徒,幸会幸会!”姚掌柜说道。
白玉京和赵师全相视一笑,让姚掌柜一阵莫名其妙。赵师全笑道:“姚掌柜,这位是葛皂山全清子道长弟子白玉京。”他说到这又朝白玉京,笑道:“白师弟,这位是此店掌柜姚千泰,向来公正,你若有什么事情尽管与他说,我想姚掌柜肯定会帮忙的。”
他这话说得摆明是要为白玉京撑腰,更是挤兑了姚掌柜一番。
姚掌柜心中唯有苦笑,笑道:“原来是葛皂山道长,失敬失敬。”又朝李修喝道:“你还不滚过来给这两位贵客赔礼道歉!”
李修早在姚掌柜出来时就脸色变得苍白,此时更是惊惧,连忙将藏在袖中的火玉镯子拿了出来,朝白玉京与坂上樱子说道:“是小的有眼无珠,不该起了贪心,这就还给这位姑娘。”
姚掌柜见他拿出那镯子,一眼就认出了是件天然火玉镯子,双眉微蹙,又舒展开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他猛然一掌打在李修的胸膛上。
李修整个人直接被打飞出去,在空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其中似乎还夹杂着破碎的内脏。
“李修此人身为朝奉,竟然如此欺诈客人,实在是罪不容诛。”姚掌柜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白玉京二人面前,朝坂上樱子说道:“姑娘,这是你的镯子,请收好。”除了白玉京与赵师全,谁也没注意到他在打飞李修前先把火玉镯子抢到了手中。
坂上樱子虽然被姚掌柜这一手给震惊到了,但还是接过镯子,冷声道:“哼,这种人就该是如此下场。”
姚掌柜也不生气,随口说道:“钱生,给这位姑娘奉上纹银一百两。”说完,又朝坂上樱子说道:“小小薄礼,还请收下,就当是姚某代本店赔礼道歉。”
白玉京微微皱了皱眉,眼前这姚掌柜如此手段确实不为他所喜。而在坂上樱子看来,这小小当铺的朝奉敢如此待她,死了也不能原谅,眼前这姚掌柜也不是什么好角色,竟然想以区区一百两纹银打发她,岂有此理!
不过当大明通用的宝钞送到坂上樱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