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却依旧解不了暑热,空气里依旧散发着闷热的气息。
热的睡不着的人搬着凳子坐在楼下,摇着扇子聊天。
远处还有夜市烧烤摊传来的喧闹声。
许俏站在窗前,神色凝重的看着楼下,等着夜晚彻底安静下来。
凌晨三点多,空气中有了丝丝的凉意,夜晚才算彻底安静下来,整个小区笼在一片静谧的夜色中。
许俏轻轻闪身下楼,楼道的声控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一级级的台阶隐在黑暗里,有些神秘和恐怖。
连小区的灯也昏昏黄黄不那么明亮,蝉噪依旧,偶尔还有几声狗吠声。
或者谁家的孩子啼哭两声。
许俏隐在路灯的阴影下,小身板灵巧的朝着陈大毛家前进、
她已经从霍心颜那里了解过,陈大毛和很多老夫妻一样,为了互不影响早就分居而住。
而陈大毛又是个非常小气的人,天气再热也舍不得开空调,每天晚上睡觉都开着窗户,所以她想潜入陈大毛家里还是挺容易的。
许俏站在一楼窗前朝里看了一会儿,借着浅淡的月光可以看见陈大毛像是挺尸一样躺在床上,呼噜震天响。
这个时间,空气凉爽,正是人们睡眠正酣的时候。
许俏也不急,仰头朝楼上看了一会儿,又小心的朝室内扔了个小石子,咕噜噜的响动也没惊醒熟睡的陈大毛。
许俏这才贴着墙根,警惕四处看了一圈,动作利落的踩着旁边的花盆翻进屋里!
不远处树荫遮挡的暗影处,一辆黑色的桑塔纳悄悄蛰伏。
车里三个男人表情各异的看着许俏翻进了陈大毛的屋里。
周燕生摸了摸下巴:“我没看出来啊,小丫头胆子倒是不小。”
柳净池倒是神色平淡,看着表情凝重的顾承川:“你就不怕她拿着麻醉剂去杀人?”
顾承川勾了勾唇角:“她如果想杀人,还需要麻醉剂?”
周燕生是天生的好奇宝宝:“你什么意思?难道这个丫头会武功?一个傻姑娘突然醒了本来就不正常。现在又会这么多东西更不正常了。”
顾承川没吱声,脑海里却浮现出那天在许家看见锅里煮着的兔子,当时没做多想。后来想起来,兔子分割成块,肢解的非常完美!
还有每次见到他熟稔的语气,以及不符合年纪的冷静。
一切都带着怪异。
所以昨天许俏跟柳净池打听麻醉剂时,他就有了疑惑,让柳净池故意将麻醉剂放在医药箱里,等许俏上钩。
许俏果然一早过来,最后顺利的拿到了麻醉剂。她回去时,他又坚持送她。
虽然一路沉默,眼角余光却瞥见她那遮掩不住的开心。
顾承川可以断定,许俏要她自己的方法报复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这一点她和他很像!
半个小时的工夫,许俏又利落的翻窗出来,猫着腰贴着墙根快速离开。
周燕生有些犹豫:“真的不会杀人?要不要进去看看?”
顾承川直接发动汽车,用行动告诉周燕生不用。
第二天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陈大毛被鬼剃头了,脑袋上出现好几块斑秃!
陈大毛自己也吓的不轻,看看枕头上的脱落的头发,觉得自己是得了什么大病?却又被老伴一顿臭骂,说他是缺德事做的太多,所以遭报应了!
霍心颜看着坐在自己家里淡定喝粥的许俏,刚洗完澡,小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散。头发半干的垂在眼前,纯良无害。
“陈大毛被鬼剃头了你听说了吗?”
许俏抿了抿嘴,点头:“听见了。”
还浪费了她一管脱毛膏呢,十几块钱啊!真是心疼!
霍心颜有些幸灾乐祸:“活该,看他以后还怎么出门?一大把岁数了,每次出门都打扮一番,头发上啫喱水喷的,苍蝇上去都要劈叉。”
许俏弯了弯眼睛,这算什么?她买了雌激素给陈大毛注射了,今晚再去注射一次。
相信过不了太久,陈大毛就会胸部变大,胡须减少,变成一个不男不女的死鬼!到时候看他怎么出来祸害人。
许俏为了防止霍心颜想太多,故作惊讶:“我这还没开始报复他呢,没想到他就遭到报应了啊。倒是省了我的事了。”
霍心颜连连点头,也不再议论陈大毛,而是好奇独一处的事情:“你真的打算去独一处上班?”
许俏点头:“对啊,那里管吃住。等我存够钱了就去京城找你啊。”
霍心颜有些迟疑:“俏俏,那些人是什么人你都不了解,就住过去会不会有危险啊?”
许俏心里叹口气,她过去住,不安全的不应该是她啊!
谁不安全还未知呢。
在霍心颜家洗了澡吃完早饭,趁着霍老两口子遛弯儿逛早市还没有回来,许俏赶紧回家。对待善良的老人,她不想使劲的撒谎,仅存的那么一小丢良心会不安。
到家时,许家一家三口正在吃早饭。
这三口人谁都没有发现许俏昨晚出去过又回来,也没发现许俏一大早又出门。
因为吃早饭的时候压根儿没有想到喊许俏吃饭。
这会儿看见许俏从外面回来,三口人脸色都不好看。
许国良和李红梅昨晚去了趟李红英家,将许俏的变化连说带夸张的说了一遍,让李红英想办法找个民间驱鬼的高人,再想办法给许俏说一门亲事。
许国良甚至提出,许俏现在不傻了,要的彩礼自然要多一些,一万起步!
李红英